“其一,皇帝对亲情看的很重,他对您还是有感情的。再加上您战功赫赫,身上还兼着那么多的要职,突然将您一撸到底撵去就藩,他心里过意不去,亦会怕世人说他卸磨杀驴,刻薄寡恩。”
“其二,您在长安,便可与太子的势力形成一个平衡,咱们的皇帝陛下,是一个很擅长玩平衡术的人呐……”
李世民目光微亮。
“自古以来,皇帝和太子的关系就很微妙,一方面是嫡亲的父子,但另一方面,却又是政治上的对手。”
徐风雷分析道,
“太子若一家独大无人制衡,则朝臣便都会纷纷下注巴结太子,因为老皇帝总归是要驾崩,未来的天下,是太子的。”
“太子势大必然想上位,而皇帝自然是想保权,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角色来制衡太子。”
“很幸运,殿下您就是这个角色。”
“您想想,您若去就藩,岂不是皇帝自己丢弃自己一张制衡东宫的牌?他会这么傻吗?”
李世民的眼睛愈发亮了。
“先生的意思是……父皇那天在朝堂上只是单纯的敲打我,我若真要去就藩,他反而就不乐意了?”
他神色轻松了下来,笑问道。
“对!”
徐风雷打了个响指,亦笑道,
“这种没风险的事情,您完全可以做!”
“而您表露出想去就藩的欲望越强烈,皇帝就越不会放您走!不但不会放您,反而还会给予您安慰,鼓励您振作!”
“如此一来,九三这个位置,就暂时能坐稳当一阵了,您便可以借机暗中发展势力,将触角延伸到长安,乃至全唐的每个角落。”
“您常年在外征战,长安的根基还太薄弱,这对于争位来说,是一块短板,必须尽快补上。”
李世民听得连连点头,目中神光大盛!
“好!”
他拍桌赞道,
“先生大才!世民今日听先生一席话,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哇!哈哈哈……”
“就依先生所言,我明天便准备准备,进宫面见父皇,请求就藩!”
这一刻,李世民扬眉吐气,即便是夜里,他都颇有种阳光明媚的感觉。
有徐风雷的指点,盘旋在他脑袋上的那团阴云终于是消散不见!
“明天恐怕不行。”
徐风雷掐了掐指头,道,
“今天是庚日,所谓先庚三日,后庚三日,吉。”
“殿下可在三日后进宫面圣。”
“好,好,先生说几时,便几时。”李世民现在已经是对徐风雷深信不疑,自然是言听计从。
徐风雷微笑点头。
“对了,先生明日讲什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