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小步子碎碎的,脸也不是很红,压低了声音,“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不然这大半夜的,谁起来给你开门啊,弄不好就是惊动一院子的人,给人吓一跳。
西爱那屋子,就她一个人,现在多了个宁宇森,地广人稀就一个好处,房子不怕建。
这房子可大,基本上来的一家一户能分一套两居室,都是当初民兵来盖好的,一丝不苟完成的。
西爱按理说是俩人一个屋子,但是没法子,她不合群,因此就白白的摆了两张床,现如今只有宁宇森乐意跟她一个屋子,将就着休息。
看见梅如的时候,宁宇森仔细想了想,多少年没见了这是,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吧。
但是眼前的人,他印象特别特别的深刻,还是那个样子,盘起来的头发,高高瘦瘦的个子,然后立在那里的时候,像是一杆枪。
看见西爱拥着被子坐在那里,西爱心里什么滋味呢?
“你来干什么?”
三分赌气,七分的问责。
“我讲好来看你的,路上的时候想起来一个数据不对,去实验室改,改着改着就忘了。”
屋子里面暖和,火盆还带着余热呢,京张断了一盆雪,在那里来回的搓着,喊着梅如一起,“你来搓搓。”
西爱很来劲了,自己嘴巴撇着,“那就不用来了。”
梅如就有点急,头发开始化了,湿哒哒的,“怎么能不来呢,人家都来看,我不来看你,岂不是我的错。”
“赶紧的,搓搓。”京张恨不得把雪盆子扣在她头上,能不能先别说话啊,这雪地里进来的人,不搓搓一会儿就留下根儿了,一个冬天都别想好过了。
“那你看了,现在走吧。”
京张听西爱一说,自己牙疼,这孩子,真是名不副实啊。
这何止是刺头啊,这压根就是女魔头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使劲搓了搓手,看了看自己红活圆实闰土一样的手掌心,比划了一下,觉得一巴掌下去,包治百病。
叽歪什么叽歪,欠练。
宁宇森觉得自己必须站出来了,微笑,“坐坐,喝点热水吧。”
自己先坐下来了,手里拿着暖水壶,这暖水壶,也不保温,倒出来的水,冰凉。
他看一丝热气也没有,就自己把搪瓷缸子放在炉子上去了,给热一热,给他忙的啊,嘴上还热闹,“怎么过来的啊,这个点可没有车了。”
“嗯,骑车来的。”
“哎呦,那可不易啊,太冷了,手都能给冻下来,赶紧的烤火。”
又去找自己带来的小鱼小虾,给串起来在火上顺手就烤着。
生活技能满分,看的京张一个接一个的赞。
有的人吧,他活气,这个屋子里面有他,就跟有一屋子的人一样,一个顶一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