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一直以为,时间可以抹杀一切。
就像是罗布泊的沙,终究会被绿色覆盖掉。
顺其自然的好。
“要很坚强,很努力,很优秀的活着。”她嘴巴微微张开,对着那一扇窗户,是对自己说的。
她的人生,从胚胎的时候,可能就是靠自己的。
到家门口,有邮差,“张西爱——”
西爱皱了皱眉头晕,“扔院子里就好了。”
邮差点点头,隔着墙往里面扔,哗啦啦的一沓子,都是回信。
扭头对着西爱好奇,“你写的什么啊?怎么回回都这么多?”
西爱的心啊,她恨不得原地躺倒,这什么世道啊,她觉得日子马上就过不下去了,贫穷紧紧的包裹着她,她已经很久没有存款了。
她分手了,很文艺的想出去散散心,奈何没钱,只能眼巴巴的看天,叹口气,带着几分做作的苦楚,“你不懂,这是梦想。”
邮差点点头,得,梦想,您那梦想啊,整个邮局都知道了,怎么就那么多退信呢。
笑呵呵的,骑着二八的自行车,哈哈哈哈的就走了。
西爱气的叉着腰,就呕死了。
转身进院子,看见内院就是零落几封的书信,来气,进屋子。
一会儿又出来了,蹲在那里,一封封的捡起来,哭了。
王红叶就吓死了,在那里看着不敢露面,跟宋慧萍面面相觑的,“你说叶叶结婚,带西爱一起去吧,这孩子在家里,天天写,天天写的,也快出问题了,去那边可以散散心。”
田叶叶要结婚了,这边家里要去人的,家里的老爷们走不开,张德顺腿不行,张平又出差不能请假,就只能女人们去。
宋慧萍瞧着心口疼,走过去,蹲不太下来,“西爱啊,怎么哭了?”
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太要强了,“人家那么多专家,那么多科学家都在研究呢,又不是你一个人,你得实验才行,咱们家改天去弄一块菜地,就给你实验的行不行啊,咱们大概就是缺少实验了。”
西爱抿着唇,脸侧到一边去。
她就不爱给人看到哭。
她哭是因为什么啊?
难道仅仅是因为退稿?
不是的,还是因为自己想哭了。
摆摆手,“我自己想哭一会儿,不用管。”
宋慧萍不敢说,自己拿着那些信到屋子里面去,给张德顺,“你看看,孩子难为成什么样子了,你能不能找人托关系,给她发表一篇算了。”
张德顺瞪大了眼睛,“我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你们还是带着她去东北算了,这边我在家看不住她,不消停,想出来一出就是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