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子再次来到新领地巡视。
南织坐在沙发上。
身后传来的洗菜、切菜的声音颇具魔力,格外安抚人心,她渐渐没有那么心慌。
不多时,两菜一汤上桌。
青椒炒肉丝、青豆玉米粒,还有番茄鸡蛋汤,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
“趁热吃。”
南织伤的是右手手腕,烫的不是很厉害,但这一半天还是活动吃力,得缓缓。
不必她说,言湛贴心地将菜拨到她碗中,微微搅拌,递给她勺子。
“谢谢。”她说的极小声。
言湛没应声,两人默默吃饭。
言湛的家比南织的大。
大男人本就无心太多生活情趣,除了必要的家具,还有装修时设计者添上的装饰物,其余一片空荡。
周围的简单淡化内心的焦灼。
南织喝下暖烘烘的热汤,仿佛通了血脉,不再四肢僵硬。
“你不问我怎么回事?”她忽然说。
言湛放下筷子,淡声道:“如果你愿意说,我愿意倾听。”
南织笑笑。
说来也是奇怪。
每次她心情郁结,陪着她的除了小橘子,就是这位怎么想都不可能想到的老佛爷。
如此想着,巡视完毕的橘将军跳上桌子,老实窝在她的手边,不吵不闹。
她摩挲着猫咪额头上的“”,莞尔一笑。
“那天去康家,我想起来很多小时候的事。”
南瑾山是个睿智的人。
现在有种说法,往往越优秀的男人,对自己的另一半就会越好。
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不好说,但南瑾山对古月阳不是十年如一日,而是爱久弥新。
南书卉做为他们的女儿,无疑是爱的结晶,是幸福长大的孩子。
一家三口的感情,很深很深。
相爱至深的人最怕分别。
南瑾山走的时候,南书卉带着她刚到美国不久。
南书卉性格要强,本就是离婚之下伤痛欲绝走的,到了新地方,恨不得能撕掉过去的所有,重新开始。
南书卉很少联系南瑾山和古月阳,更不接受他们的经济支援。
她们母女在美国筑起心墙,谁也不让进。
可心墙阻碍得了过去,也阻碍得了现在。
南瑾山的最后一面,她和南书卉谁都没看到。
赶回国内时,老人已经入殓,只剩下死别。
南书卉在南瑾山灵前崩溃痛哭,抱着遗照撕心裂肺地喊着,她也跟着哭,喊着“外公”,“我要外公”。
就是这句“我要外公”,南书卉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她指着她,嘶吼:“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我恨你!恨你身上流着那个混蛋的血!你们对不起我,都对不起我!”
她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