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协议暖在了怀里。
风吹得雪花儿在空中旋转飞舞,同时也一起朝段琛脖子里钻。
他下意识缩了一下脑袋。
忽然就想到了那日机场归来,被雨水打成落汤鸡的叶白思。
那天的温度大概有度,近零下却又未到。
回忆起来,那天他的确是生气了,但其实他并未想让叶白思淋雨,他只是想让对方跟他认错,叶白思本可以继续坐在出租车里给他打电话的。
他以为那是叶白思在无声地抗议,或者挑衅。叶白思有多久都没有违抗过他了?便想,由着他去。
此刻风雪嗖嗖钻入脖颈,他听着梁律师的劝告,脚下却一动未动。
叶白思那天那么倔强地站在雨中,会不会如自己现在的想法一般,想让他心疼,想看他,究竟有多狠。
好冷。
段琛嘴唇抖了抖,他已经站了快有两个小时,刚才还觉得可以撑,可雪一下,风一刮,就感觉骨头缝里都在发冷。
段琛又撑了半小时,无法控制地慢慢矮下了身子,挪到了快递柜下,像小狗一样蜷缩了起来。
梁律师:“……”
还当您真是铁打的身子骨,傻不傻啊。
他下了车,车内跟车外简直不是一个世界,他两步跑到了段琛面前,把自己的大袄盖在他脑袋上,道:“您别嫌弃。”
段琛没吭气儿。
梁律师叹了口气,重新回到了车上,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哪有这样的,给人家送钱还要被风雪欺负。
又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叶白思的车终于驶入小区,一路缓缓而来。
车内的音乐戛然而止。
叶白思因为下雪和谈成合作的好心情在看到家门口的车时,瞬间坏的一塌糊涂。
他戴上帽子,拉开车门来到门前,目光落在快递柜旁被黑袄盖住的大型不明物体上。
梁律师急忙提醒:“段总,叶先生回来了。”
大袄猛然被掀开,段琛露出头看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叶白思居高临下的视线不得不因为他起立而拔高,他皱着眉,伸手想来开门,段琛却忽然上前一步拦在了他与门之间。
呼吸冒着白气,他咬了一下打颤的牙齿,道:“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