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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记不清那一幕是如何收场的。
不。
是我实在不愿回想起了。
我着实没有料到,往日能让我虚荣心被充分满足的争风吃醋的场景,在加入了一个疯子之后,竟能让我体验到了火葬场的要命滋味。
所以,我唯一能,不,是愿意记得的,只有帕什嫌命长的嚣张姿态,卢西恩与往常不同的反击和最后的沉默。
我觉得返回帝都之后,因为帕什的搅混水,还会有更多的风云等待着我。
但眼下,我得先把现在度过去。
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我赶紧把莎拉哄着入睡了。
临闭眼之前,她很纳闷地问我:“你怎么看上去像是快哭出来了?”
我的苦瓜脸挤出了一个笑容出来,常规甩锅:“还不都是因为那个混蛋骑士吗。”我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没事,你快睡吧。”
莎拉毕竟还是孩子。
一天的舟车劳顿加上看了一个晚上的大戏,听着我的贵族小姐礼仪科普,她的呼吸很快平稳了下来,进入了梦乡。
我吹灭了营帐里的蜡烛,躺到了另一张床铺上。
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蜷缩了起来,双臂抱紧了自己,仿佛这样,在心里如涟漪逐渐扩大的空虚感便会消失,失落难过的滋味便会减轻。
可当压抑的哭声止不住地从齿缝间流泻出去的时候,我顿时清醒了。
我意识到我可能会吵醒莎拉。
我不能呆在这里。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样子。
如此想着,我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有点艰难地起了身,披上了黑色斗篷,悄悄地溜了出去。
我记得从森林的边缘走进去一点的地方,有一个小水潭,还算隐蔽,我可以去那里泡一泡、静一静心神。
我的动作很轻,没有惊动任何人。
凭借还不错的方向感,踩着夜色,我还算顺利地找到了记忆中的水潭。
水潭的水很清,可以瞧见像是黑色墨水点的小鱼在乱窜,水也很冰凉,想来应该可以冷却我的心神。
不过,当我才坐到了水潭边上长满了青苔的石头上,往清凉的水里探了探脚尖的时候,我的腰突然一紧,旋即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捞了上来。
只听大掌扣在我腰间的人问我:“你是想感冒吗?”
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我马上暗叫不好,连头也不敢回,只立刻抬手用手背抹掉了脸上的眼泪,生怕被发现了端倪。
如果早知道出来会碰上帕什,我还不如不出来!
可无论如何,碰上就是碰上了,我得赶快想办法和他分开——卢西恩好骗,莎拉也好骗,但这个男人,我根本骗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