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画!
但我这套金钱等同于艺术价值的论点是万万不能搬上台面的。
于是我学着那些明明内涵我一样是团草、却硬要参加画展而附庸风雅的贵族夫人,痛心愤慨:“没想到艺术的价值居然被商人糟蹋得如此彻底。”
卢西恩愣了愣,旋即脸色变得相当怪异,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正当我怀疑起我的发言是不是用力过猛的时候,卢西恩也学着我的口吻,失望道:“没错,着实悲哀。”
对于卢西恩的上道,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
卢西恩带着我在宅子里、花园里走马观花,游览金钱和权利筑成的风景。
我的方向感还算不错。
因此也就察觉到了,看似带我走遍了每一角的他,独独漏了北面的建筑。
直率的小露当然不可能装作不知道,所以我追问他:“我们不去那边看看吗?”
卢西恩没有顺我手指着的方向望去,可他知道我说的是何处。
他的解释是:“那边是偏楼,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
‘啪啪——’
‘啪啪啪——!!’
卢西恩的话音被更大声的声响掩盖了。
——像是有人拼尽全力地在拍打玻璃窗户。
猝不及防响起的、恍然死神催命般的连续响动让我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便往卢西恩站着的地方缩了缩,习惯性地躲在了他的身后,之后伸长了脖子,往北方遥遥望去——我很肯定声音是从北侧的偏楼里传来的。
“好像……有人在拍窗户?”
卢西恩波澜不惊地答:“可能是佣人们在擦窗户吧。”
我嗅到了精彩故事书的纸香味,本着不肯错过任何热闹的精神,我向卢西恩请求:“我想去看看。”
“没有什么好看的。”
他笑言。
他越是阻拦我,我便越是起了逆反心地纠缠不休,跟他杠上了:“可我还是想看看。”
我誓不罢休的态度使卢西恩沉默了。
他敛起了笑容,一言不发地注视我。他的目光蓦地让我回想起乌卡兰直勾勾盯着我瞧的样子,那种恍然是有人在你的胸口开了一个洞眼,然后往里头吹了一口凉风,挨得最近的心脏打了一个机灵,冷得直哆嗦,连之后流经心脏的血液也变得凉丝丝的。
可也只是下一秒,仿佛一切皆是我的幻觉,卢西恩的脸上春暖花开。
他宠溺地揉了揉我的脑袋,妥协道:“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他大概并不是真的想让我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