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是谁都好,忌讳见他的人,绝不可能是我!
面对对方蛮不讲理地、企图用三言两语抹黑我好女人的形象,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又见我的女仆一副激动得要尖叫的样子,像是已经背叛了她未来的男主人、擅自帮我相中了新的丈夫,觉得再等下去可能等到的是敌人来帮我开门,我面无表情地伸腿,‘哐——’地一下踹开了车门。
乍然响起的响动猛地打破了安静的环境,惊得不少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骑士阁下开玩笑了。”
我的人还没有彻底走下马车,话声便先传了出去,声音里捎带上了点点笑意,仿佛刚才听到了些什么好笑的笑话。
“不过是裙摆卡在缝隙里,一时之间出不来而已。我怎么会忌讳与您见面呢?毕竟我们之间……可什么都没有呢。”
话音落定,我水晶制的高跟鞋稳稳地踩在了地面,侧首,目光和一双碧海蓝色的眼眸结结实实地撞上了。
挡在婚嫁马车之前的人,是本该已经抵达大广场,并开始参加他的就职典礼的帕什。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中央神殿前的大道,可不是准团长和他的部下们会经过的路段。
只能说,他绕路了。
——为了来见我。
尽管我还是很烦他跑来我的结婚仪式上捣乱,成为了阻挡在我和富裕的南部领土之间的绊脚石,但老实说,此时此刻,我的心里还是不由掠过了几丝类似于窃喜的、甜丝丝的滋味。
怎么说呢?
就是觉得自己比那个被许多人争破了脑袋的团长之位要重要吧。
但这股暗喜、优越感不过转瞬即逝。
很遗憾,男人为我争风吃醋的快感,我已经尝过太多遍了,一瞬的得意过后,余下的只剩下我对他的恼火。
自答应了卢西恩的求婚、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那一日便在心头升起,直到此刻还未消退的无名火,具现化成了小火球,咻咻咻地朝他发射。
站在铺设在神殿前红地毯的我纹丝不动,与他离得远远的,泾渭分明。
我整理了一下裙摆,又拨弄了一下头发,仿佛对这个男人的来意丝毫不放在心上。
直到我慢条斯理的动作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高高吊起的时候,才若有所思地道:“噢,如果说什么都没有可能也不对。”
‘唰唰唰唰唰!’
我的余光瞄见了无数双耳朵竖了起来。
“……”
一边无语着,我一边抢过了女仆手里的粉红色捧花,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笑得甜甜蜜蜜,宛如深陷热恋中的女人。
“托您的福,我才能嫁给一心一意爱我的公爵大人,找到了人生的第二个春天。真的,如果不是您的话,想必公爵大人一定不能这般快地立下决心,排除万难地迎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