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当真。
授予我公主的头衔、第二顺位继承人的继承权一事,比我预想中的要快。
在皇宫里陪了米迦和阿提卡斯几日,帕什便来通知我典礼的日子已经定下。
我很意外。
我本以为这事不会那么快能成,又或者根本成不了。没想到才一转眼的功夫,这事便板上钉钉了。
我望向帕什的目光不由多了点点敬佩。
当前米迦无法主事,便只剩他一人为此事尽心尽力,可以想象帕什是如何力排众议,把来路不明、连我自己都觉得相当可疑的我,送上那个位置。
老实说,太快了,快到我根本没有做好当一个公主的准备。
帕什则笑了笑。
对于我的担心,他不以为意,他只如往常一般顺了顺我的发丝,又趁机在我的额头上偷偷亲了亲,然后告诉我,我不用做这种没有必要的准备,我的存在,将会重新定义公主一词的意义。
于是,在神圣骑士团团长的保驾护航下,我迎来了册封公主的典礼仪式。
由于当前正处于内战期间,出于安全和预算的考虑,仪式从简,出席者也仅有半个身体埋入土的老国王,一只脚踏入棺材的米迦,还有一众臣子。
臣子们望向我的神色怪异到了极点,有苦难言的滋味仿佛有人给了他们几十个巴掌,又不得不把血和牙齿一起咽下肚。
只不过当帕什的视线扫过去的时候,他们完美地展示了翻脸如翻书的超强实力,很娴熟地露出了满是祝福的假笑。
臣子们的事自有帕什解决,我一点都不操心,之所以看向那边,是因为我想找一个人。
找卢西恩。
他不在这里。
见不到他,我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帕什也许是装了爱情雷达,我一想卢西恩,他好像立刻能察觉到一样,目光漫不经心地从臣子们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顿时心神一凛,像是被丈夫当场抓到我激情外遇,便马上端正了姿态,假装自己是一名对他一心一意的好妻子。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在画像上见过的老国王已近在眼前了。
但跟画像上的英气硬朗不同,即将成为我名义上的父亲的老国王两鬓花白,中长度的发挂满了霜色,他看起来很疲倦,像一个被叛乱的妻子和子女伤害透了的可怜老人。
按照宫廷礼仪,我提起因缀满了美丽碎石而沉重的裙摆,屈身垂首,向他行礼。
我保持着半屈膝的动作。
老国王则由权杖借力,起了身,将权杖交给旁人后,从红色的软布上拾起了镶嵌满了璀璨的宝石、属于公主的桂冠,颤巍巍地戴在了我的头上。
他说:“愿帝国的光辉始终照耀于你。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荣光不改,骄傲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