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洛斯脸上写着大写的无语。但想了想,他可能觉得从我这里问出凶手的下落很有戏,转而很期待地问我:“那……?”
“我拒绝。”我展露出了慈母的微笑,“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
听到我的答复,乔洛斯脸上很像是便秘的表情仿佛是在忍耐着不要一剑捅死我。
纵乔洛斯此刻凶巴巴瞪我的模样像极了一头正哼哧哼哧、摩拳擦掌的红狮子,不过,我相信他不会扑过来的。
他既然接受了父亲是以自杀之名下葬,便代表他早已认清了仇人的强大。
我眼前失去了敬爱父亲的少年,正逐渐抛却他的不成熟,开始学会隐忍、蓄锐。
他的改变让我决意在他成长的路上立下一座灯塔,为他指明前行航路。
“我不能告诉你谁杀死了伯爵大人,但我可以告知你——你和对方的差距。”
乔洛斯一怔,旋即屏气凝神地竖起了耳朵。
“举个例子吧。”微微一顿,我轻描淡写道:“他的危险程度和小公爵不相上下。”
“他像今天闯入葬礼砸场子的乌卡兰一样,恣意妄为,拥有超群的势力和实力,他无需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也极少考虑行事后果。而即使是他当场杀了你和我,也根本不会遭殃。就算目标是拥有爵位、财富、名声的伯爵大人,也一样。”
这是一个天大的提示了。
纵观全帝国,能符合我这般描述的人物可没有几个。
就算以后我不明言,等回过神后,想来乔洛斯自己也能反应过来——杀人凶手,正正是我用以举例的小公爵乌卡兰。
眼下,纵乔洛斯早有预料,可当我把现实的残酷无情剖出,他依旧不可免地陷入了怔忪。手又在不经意间攥成了拳,对自己的弱小深痛恶绝。
这时,我将一封信函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当乔洛斯下意识地仰首望向我时,我弯了弯嘴角,温柔地回望他,宛如在春日里吹起的柔软玫瑰花瓣,满是祝福,“去成为最优秀的剑士后再回来吧。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
乔洛斯木木地接过了信函,随即展开。
隐约捎带着馨香的信纸上只有短短的两句话,不见多余的寒暄问候、装饰用的华丽辞藻。
[kaerebaronbarrgton,andennonskeratlaeresvaerd□□aneri?]
亲爱的巴里顿男爵,我的二儿子想学习剑术,你有空吗?
[narhelst!]
随时奉陪!
这,就是我用借功课、借论文累积出的超强人脉!
哪怕是在外人眼里看来高冷如冰山雪花实则逗比如二哈傻狗的巴里顿男爵,只我一句请求,也不得不就地臣服!
良久的沉默后,乔洛斯合上了信函,手掌盖在了额头上,不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