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灼几乎还未体会到饼干的味道,便下意识点了头。
那双会说话般得眼睛更弯了些,像是两轮柔和的小月亮。
贺灼眼睫微颤。
一旁的时岁揽着关星禾的肩,笑眯眯地说:“那饼干发完了,我们先走哦。”
关星禾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小声说:“创可贴要每天换一次。”
贺灼一愣,回过神时,女孩儿已经转身离开。
阳光映照在少女们白净的校服上,满是青春里朝气蓬勃的味道。
他看着她们的背影,半晌才转身离去。
傍晚时,天空被晚霞映成美丽的瑰红色。
关星禾坐在车里,忍着悄悄侧眼。
少年正端坐着,晚霞映得他苍白的脸上一片红,仿佛是寒天里的冰微微软化。
直到到家时,她的嘴角都没落下来过。
吃饭前,原本答应要回来的关城宇打了个电话,说工作忙,恐怕又不能回来了。
几个佣人站在桌旁,一道道的菜往桌上摆。
关星禾似乎并没有因为关城宇不回来的消息而低落。
她静静地切着盘子里的惠灵顿牛排。
餐厅里安静极了,旁边的王姨突然说:“贺少爷,您的脖子是怎么了?”
关星禾抬眼去看,只看到他苍白的脖颈处似乎有一点微红。
贺灼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几寸,伸手触了触,低声说:“没事。”
“看起来挺严重的。”王姨有些担忧。
贺灼有些急促放下餐具,黑眸冷凝,掩饰般地站起来,“没事,刚刚别蚊子叮了一下。”
可关星禾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忍不住站起来。
只见一大片红伴随着小点点从贺灼脖颈蔓延到领口,渐渐还有往下的趋势。
关星禾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你这是不是过敏了?”
她往餐桌上看,可那些都是日常会吃的食物,以前也没见贺灼有什么不对劲啊。
她下意识地想到之前的那片杏仁曲奇。
那边的王姨已经打电话叫了医生。
关星禾看着那片骇人的通红,心中忍不住涌起懊悔。
她低声问:“你感觉怎么样?”
听说有些严重地过敏会有生命危险。
关星禾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眸中涌上些湿润。
她抬眸看着贺灼,眼底含着一汪浅浅的泪,像是带着沾着露水的玫瑰,刺得贺灼心中一痛。
有一瞬间,贺灼竟什么都忘了,只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