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人儿是狂奔的姿态,却还时不时地张望着后面一脸茫然的小人儿,她的神情又是犹豫又是决绝。
沈惊寒倏地站了起来,走到池怀述面前,伸手想碰那把折扇,却又在一寸处停下。
“这把折扇,哪儿来的?”
池怀述将折扇一收,放到沈惊寒的手中,道:“自然是梨子姑娘托我转赠予你。”
死死握着那把折扇,沈惊寒的指尖发白,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将折扇弄坏,沈惊寒几乎目眦欲裂。
妒火、怒火交织在一起,烧得他胃里一片灼热。
沈惊寒倏地伸手掐住池怀述的脖颈。
阴鸷充血的双眸紧紧盯着他,仿佛用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出一句:“她在哪儿?”
“此事请恕池某无法告知。”池怀述的命门被人掐住也丝毫不慌,眼神平静如常,“池某方才所提之事,王爷考虑得如何?”
回想起方才池怀述的话,沈惊寒神色微变。
虽说近来他的动作频繁,却也不至于被人揪住什么把柄,沈惊寒无从得知池怀述是从何处知道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并非好时候,若要行大事,必得找一个天时地利人设皆具的时机,现在实在非良机。”池怀述言辞难得的诚恳。
沈惊寒却是冷笑一声,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
但池怀述深夜来找他说这番话的动机确实让沈惊寒很好奇。
他就地坐在池怀述旁边,扇柄轻敲桌面,沈惊寒微眯双眼,“怎么?池公子特意来本王这,是来投诚的么?”
这话其实是在试探。
毕竟池怀述就代表了池家,若是池怀述投诚到沈惊寒这边,他将来造反成功的几率能大上不少。
而且池怀述背后还有一个姜家。
但没想到,池怀述竟是笑着点了点头,似是玩笑似是认真道:“若池某当真来投诚,不知王爷能否接纳?”
“那就要看池公子的心意有几分了。”沈惊寒被靠着椅背,烛火的光影遮住他的眼眸,里头的情绪也变得不可捉摸。
像是早就料到沈惊寒会如此说,池怀述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放在桌案上,道:“这便是池某的诚意之一。”
池怀述绝对是有备而来的。
沈惊寒看着桌上的纸,一时没有动作。
如果他看了,便是认可了要接纳池怀述,如果他不看,怕是就会错失阮棠梨的消息。
如今沈惊寒冷静下来,也想明白,阮棠梨出了王府后,极有可能去找了池怀述,并和池怀述达成了某种交易。
所以池怀述才会知道阮棠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