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梨又哼唧一声,松了手。
沈惊寒为她盖好被子,独自走出房间。
身边莫名少了个热源,阮棠梨没有睡熟,保持着一点清醒,等沈惊寒回来。
过了很久,阮棠梨在床上来回翻了好几个身,沈惊寒才带着一身凉意进了被窝,他一进来,阮棠梨便下意识地往他怀里滚。
没想到这怀抱不仅不暖和了,还似有湿意。
阮棠梨睡得迷迷糊糊,完全照本能行事,她滚出沈惊寒的怀抱,摸了半天摸到沈惊寒的手,亦是冰凉一片。
“哎呀,你的手好凉,我帮你暖暖吧。”
像是梦呓般,声音含糊又格外软绵温顺。
说着,阮棠梨慢吞吞地抱着沈惊寒的手臂,搁在胸前,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
些微的亮光从纸窗外投进,沈惊寒刚冷下来的身子又逐渐火热起来,他目光沉沉地盯了阮棠梨半晌,却忽地笑出了声。
“是你自己勾|引本王的。”
沈惊寒伸手轻轻戳了一下阮棠梨温软的脸颊,“要对本王负责。”
第55章不会干预“你吹。”
太子出殡那天是个阴天,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地压在空中,好似下一秒便会有大雨倾盆而下。
按照祖制,太子的遗体是要在明和宫停柩一月的,但现下天气极是炎热,即使有冰棺,遗体也腐烂得极快,不好再拖。
是以建丰帝命钦天监算了时辰,将下葬的日子定在六月三十。
太子死后是不得葬入皇陵的,因此只能将太子葬入京城西园陵墓。
那日一大早,沈惊寒就起了,阮棠梨还睡得迷糊,却也跟着坐了起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要走了吗?”
“嗯,”沈惊寒一边穿衣服,一边应道。
“路上小心。”阮棠梨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脑袋一点一点,像是又要睡过去。
这两天阮棠梨都是和沈惊寒一起睡的,她晚上睡不着,每每都要到凌晨才有一点儿睡意,是以每天早上都醒不来,困得不行。
沈惊寒穿完衣服,走到床边,“实在很困,就睡。”
阮棠梨的头搭在被子上,眼皮都在打架,她含糊应了一句,也不躺下,像是要就这样睡过去,沈惊寒轻叹一声,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又给她盖好被子,这才出门离开。
太子之案一直没有进展,当时在永安山庄的人都被软禁在宫中,时间久了群臣中也渐有抱怨声响起,建丰帝虽对此发愁,却也不肯轻易放人。
今日出殡,建丰帝形容有些憔悴,眼底乌青一片,想来是这几日都没有睡好。
太子乃是大楚国的储君,在位期间亦是为大楚国做出了不少贡献,是以现下各方皇亲国戚和朝廷大臣都送出了不少赙仪,光是名单和东西,汤安康就读了一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