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寒稳稳地接住她,抱着阮棠梨转了一圈,才缓缓低下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唇。
一如既往的甘甜。
冒出来的胡渣刺到阮棠梨,她忍不住推了推沈惊寒,嘟着嘴小声道:“快去沐浴,你身上都臭死啦。”
沈惊寒放下阮棠梨,她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笑得眉眼弯弯,拉着她就往内院走。
但是走着走着,却突然涌起一阵浓雾,周遭事物全数被浓雾遮挡,就连走在他前面的阮棠梨,他都看不真切。
他被拉着在浓雾里跑了很久,停下来时,一直抓着他的手却忽然放了,沈惊寒下意识地想抓住那只溜走的手,但却什么也抓不到。
“阮棠梨。”
沈惊寒唤了一声,却只有空荡荡的回声,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他在雾里跑了很久,却好似原地打转一般,能见到的只有浓郁的雾霭。
而阮棠梨,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
傍晚,沈惊寒被接二连三的噩梦惊醒,每个梦里他都会以各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失去阮棠梨。
头疼欲裂,沈惊寒坐起来,手指抵着太阳穴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起身下床。
门口的祁才听到屋内的声音,就敲了门。
“王爷,晚膳已经备好,王爷可要用一些?”
沈惊寒穿好衣服,就让祁才进来了,小厮们端着菜鱼贯而入。
因为建丰帝还未落葬,所以不能食用大荤,厨房里做的都是一些素食。
满桌的菜散发着扑鼻的香味,沈惊寒却没什么胃口,他没动筷。
“人找到了吗?”
“属下无能,未能找到姑娘的下落,”祁才低着头道,他犹豫了片刻,又道:“王爷昨日吩咐属下把范谷抓去地牢……属下办事不力,属下带人赶到范谷的住所时,才知他早已人去楼空。”
沈惊寒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倒也并不不惊讶。
范谷有二心他是一早就知道的,他留着范谷是想查清他身后是何人,不想幕后之人尚未查清,却是留了个隐患下来。
思及此,沈惊寒眸间闪过一丝戾气,经此一事,他大概也猜到他是被谁收买了。
只是代价有点大。
“地牢的人呢?”沈惊寒拿起调羹舀了一勺粥,脑子里却莫名想起阮棠梨以前喝南瓜粥的样子,于是入口的粥也透着点苦味。
“另外,属下赶到地牢时,之前抓来的刺客已经死了,是服毒而死,属下问过守门的两个守卫,才知原来先帝驾崩的那日,姑娘曾半夜去过地牢,似乎与刺客交流过。”祁才冷汗涔涔,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完全不敢看沈惊寒。
“服毒?”沈惊寒把勺子放下,瓷勺和碗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本王怎么不知道那刺客身上还有毒药可以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