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里没有一个人,晚上值班就罗义江。
罗义江一打开房门,文敬辞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求说:“罗志书,您要为去做主啊。”
“文敬辞,你起来,有什么话就说。”罗义江感觉到,文敬辞还是不肯。
“我家闺女文可思,本也是贱命,要嫁也由不得她做主,党组织安排也不为过,只是她生xing倔强,死活不肯许配给李金豹,还说要是给李金豹,她就去寻短见……”
这个,自然是文敬辞瞎编的,文可思听说了,只是哭泣,倒还没有寻死的誓言。这么说,只是想引起罗义江的同情。
罗义江听文敬辞这么一说,却相信文可思真的有寻死愿望。
李金豹这个泼皮,要挟自己,恨不得他即刻被打到,为他说媒,也是迫不得已。现在,文敬辞如此哀求,罗义江心中未免也有所怜悯,心中烦乱,说不出话来。
文敬辞见罗义江不说话,以为他在迟疑考虑如何决策,接着说:“罗支书,要说,自从解放后,我家的财产被贫下中农分了,现在我也是响应**和**的号召,自食其力,努力参加合作社,成了一名社员。在分配上,虽然有歧视我,还时常批斗我,我都没有怨言,这次闺女的婚姻,实在是为难啊。要是您许配给一个积极的社员,我也没有话说,可是这李金豹……”
“罗支书——”
外面传来胡天健的声音。
罗义江听人叫,走出房。
胡天健已经走到房门前。
“罗支书,我是胡天健。”
“哦哦,胡天健同学呀,快快快进来……”
透过微弱的煤油灯光,罗义江已经认出了胡天健。
说时,罗义江已经先退回房间。胡天健走进去,看见文敬辞跪在地上。
“这……”胡天健指着文敬辞,望去罗义江。
“呵,文敬辞,他来说事情的。”罗义江解释,又对文敬辞说,“文敬辞,你起来。”
文敬辞见胡天健来了,心中似乎看见了希望,站起来,立在一旁。
“胡天健同学,你坐。”罗义江指着凳子,和蔼地说,“胡为强同志,你也坐。”
胡天健坐下,胡为强还是站着。
“胡天健同学,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呵呵,罗书记,今天我来,是要麻烦您帮忙。”胡天健笑说。
“什么忙嘛,你说咯。”罗义江也笑。
“我姐姐胡玲后天出嫁,现在酒席上的肉还没有解决,想请支书帮忙批条子弄几斤肉呢。”
“呵呵,这个……”罗义江嘀咕着。突然,他望向胡为强,说:“诶,胡为强,这女儿出嫁不是由男方出酒席的吗?怎么要我们这边女方办酒席菜肴的?”
“嘿嘿,罗支书,您有所不知道,我女婿那边也难买肉,也要办酒席,只拿来两斤肉,我们这边,要办四着酒席……就不够了……”
“哦,这样……”罗义江沉思状态,“每个大队,每天只有五斤肉的指标,明天的肉已经批准给别人了,后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指标——有时候没有指标的。已经有人几个人找我批条子了。这……如果是一斤半斤的还好办,你一下子要五斤……”
罗义江实在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