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成日里往一盏清跑,同小小见面次数比他还要多。
又不是什么亲生兄长,况且小小又不知道这一层关系,只当这云至是新认识的朋友,还成日里在他面前提起这云至如何如何好,谭思齐早便看他不顺眼了。
仿佛察觉不出他对自己的刻意无视,云至拦住了他,冷淡道:“出去喝一杯。”
这人面无表情,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并且认定他会同意的小事。
谭思齐唇角勾了勾,只瞥了他一眼便继续朝前走,“不去。”
越走眉头便锁得更紧,“世子很闲不是?跟着我作何。”
云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挑不垂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重复道:“喝一杯。”
谭思齐心中一口郁气发不出来,险些又要转头便走。
最终还是同他来到了一家酒馆。
二人坐于桌前,两方酒盏都已被满上。
谭思齐有些不耐,“说吧,找我何事?”
云至拿起酒盏喝了一口,淡淡道:“结拜。”
“什么?”他这语气淡得叫谭思齐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
结拜,亏他能说得出口,他们二人向来没什么交情,若没有清阅,恐怕都不会多说几句话,结的是哪门子的拜。
云至拎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上一盏酒,仿佛对他这反应是意料之中,故而并没有太大反应。
他和谭思齐确实没什么交情,可谭思齐日后是要娶阿归的。
他理所当然道:“我比你大,你我结拜便得叫我一声兄长,日后你同阿归成亲,我便又是她义兄了。”
谭思齐轻嗤一声,觉得荒唐。
他是哪来的底气说出这话,又是哪来的自信自己会去做他这垫脚石。
勾唇笑道:“世子倒是敢说。”
云至敛了敛眸,他来宁国近十年,向来是独来独往,若不是因为阿归,谁又愿意同他结拜。
“在这世上,阿归便只剩我这一个亲人。若无法相认,便只有以另一种形式延续从前的关系,这般谭大人都不愿成全?”
谭思齐觉着这话说得好笑,且先不说云至本也只是个义兄,可这养母也是母,如何便见得小小没有亲人。
纵使什么都没有,小小也还有他。
可一想到那日小姑娘扯着他腰带缩在他怀里,轻声啜泣着问他是不是出嫁后就没有家了,谭思齐便心中一阵阵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