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蒋延洲还时不时提醒她一下好好听课,到后来发现江南完全是油盐不进。上一秒刚叫醒她,下一秒眼皮就又闭上了,蒋延洲索性也就随她去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仿佛带着魔法,铃声一响,江南脑海里的瞌睡虫顿时被勾走了一大半。
她懒懒散散地玩了会儿手机,见人走得差不多了,正要叫季暮雨去吃饭,就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
对方大概是带着几分怯,拍下来的力道里满是欲拒还迎的意味。
江南转头,就看见一个女生脸颊粉粉地站在后门处,犹犹豫豫地探了小半个脑袋进来。
和江南的视线撞上的瞬间,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把脑袋迅速缩了回去。
过了小几秒,大概是在心底下足了决心,她又瑟瑟得把脑袋伸进了教室,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江南旁边的座位上看了一眼。
然后朝江南腼腆地笑笑。
这个女生长得像只呆萌的兔子,这一番折腾下来,看得江南有几分好笑。
“哎——”江南笑吟吟地叫了她一声,“你找谁啊?”
“请问一下你同桌他在吗?”女生的声音也细细小小的,让人觉得和她大声说话都是一种罪过。
江南便也不自觉放轻了声音,“你找蒋延洲?”
即便女生只露了半张脸出来,江南也注意到,在她说出“蒋延洲”三个字的时候,女生的脸又红了几分。像是一朵含羞带怯的海棠。
江南好像忽然就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江南就看见她微微点了下头,依旧是那种细细软软的声音:“我有东西要给蒋延洲。”
“他应该去吃饭了。”江南说着又看了一眼蒋延洲的座位。
每每下课这蒋延洲总是走得悄无声息,经常江南这个同桌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听到蒋延洲不在的时候,女生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望。但很快这抹失望又被一种庆幸取代。
江南就看着她反复纠结了好几秒,正考虑着要不要劝劝这位小姐妹下午再来,就看见她把一个粉嫩得不能更粉嫩的信封递到了自己面前。
大概是怕江南不收,她拿着信封的手往前伸了几寸。几乎快要将信封抵在江南的脸上。
一副是在给江南送情书的模样。
但显然这并不是送给江南的。
她小声地询问江南:“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蒋延洲吗?”
江南其实不太喜欢做这种替人传信的事儿,无论传得好不好都觉得尴尬。
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知道对方是给蒋延洲送情书之后,她心里莫名就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