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之拧眉,“丹朱,英雄虽死,却受万人景仰……”
祁丹朱打断他,声音冷厉道:“若英雄死后,不但没有受外人景仰,还身负污名,被万人所唾弃,该当如何?”
君行之愣了愣,“自当拨乱反正,还英雄清白。”
祁丹朱眼中沉色褪去,她拍了下手,眉眼弯弯道:“先生说得对!不过嘛……”
她撇了撇嘴,调皮地晃着脚,笑道:“这做英雄或者给英雄拨乱反正的事,都轮不到本公主去做。”
“本公主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不想权力在握,也不想九死一生,只想安逸享受这如云的荣华富贵,能每日吃好睡好玩好,便知足了!”
她语气轻快,仿佛刚才愤慨难平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君行之被她的‘知足论’逗笑,看着她的笑靥道:“我相信丹朱必定愿望成真,一辈子荣华富贵,无忧无虑。”
他相信,无论是谁,都只会想要将祁丹朱捧在手心里,让她不被凡尘俗世所扰,永远无忧无虑。
祁丹朱转头看他,明眸柔亮,使劲点头道:“丹朱也相信,先生他日就算高中状元,权力在握,也能固守本心,做这世间最清朗的明月。”
“你怎么知道我就能高中,说不定我会落榜呢?”
“呸呸呸!”祁丹朱声音急切道:“先生不要瞎说,以你的文采,你一定能高中状元。”
君行之心里一软,哑然失笑。
“对了,先生,你听说前几日沈厚收到‘我’写的情诗的事么?”
君行之脸上笑容敛去,迟疑地点了下头。
沈厚收到情书的事虽然没有在京城里传开,但那日在场的几位公子里,有一位是他在书院的朋友,所以他听说了这件事。
祁丹朱抬眸问:“先生听后有什么感想?”
君行之想起听及此事时,心脏微不可察沉的那一下,怔了怔才回过神来。
他抬起手指,轻敲了一下祁丹朱光洁的额头,反问道:“你能不能写出情诗,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他当时稍微一想便知此事是假的,果然不久就听那朋友说此事查明了真相,那情诗不是祁丹朱所写。
祁丹朱含笑揉了揉额头,笑道:“还是先生了解我,我就说他们太抬举我了,就算要设法冤枉我,也随便找个简单点的字句,情诗是我能写得出来的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