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
那份仿佛被人爱着的,被人用生命去在意的感觉。
她一直很怀念。
林雪听呼吸紧张,她看着葛南,语调艰涩:“所以,那个时候……”
“是……你?”
林雪听还记得当时自己因为做贼心虚,搞完之后累得要死腰还疼,但也不忘打电话叫狐朋狗友过来把人换到其他房间去,自己蒙着被子睡了个囫囵觉。
林雪听虽然洁身自好,出格的事儿最多就这件,但狐朋狗友们早做惯了破事儿,是以给她收拾的妥妥贴贴。
林雪听从来没有想到。
这事儿能出那么大一个乌龙。
……
葛南沉默了一会儿,遥远的记忆早已难以追溯,那天又喝了很多烈酒。
他醒来的时候,是在整洁的房间,身上收拾的干净,只觉春梦一场。
葛南扯了扯唇角:“不愧是你。”
饶是林雪听脸皮够厚,此时也禁不住老脸一红,她强作镇定:“……当年的事儿都过去了。”
却也觉得荒唐。
葛南眼神偏有阴郁。
饶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听到这荒唐,还是忍不住满腔戾气。
葛南:“过去了?”
他语气略带嘲意:“这么简单?”
林雪听沉默了一下,她也觉得,不该这么简单。
她长出了一口气,低声说:“对不起。”
她的性子,向来是说到做到,敢作敢当的。
却也是这般轻易能为人所蒙骗。
葛南倒宁愿她不要这样认死理。
“你对不起我?”
葛南的指尖抚过餐桌上的野玫瑰:“你这三个字,倒是会找人说。”
被削了刺的玫瑰绽放的漂亮,在这朦胧绮丽的灯光下,有种焕然而宁静的色彩,却也显出了凄凉的寂寞。
“林雪听。”他念着她的名字,一如当年,那个明知她有了心上人,还要找她表明心意的少年,“别跟我道歉。”
“你明知道,”
精致的桌子上,他的手捏住了那两片花瓣,他的语调古井无波,如同在叙述一件如同太阳东升西落,海浪会涨潮落下这般稀疏平常的事情。
——“我永远都会原谅你。”
葛南眼瞳很深,温暖的灯光落在他眉梢,带起三分凉意,“可惜最该听到这三个字的人……”
林雪听的手略微攥紧,指骨显出了青白。
他眼瞳深深,仿佛起伏着大海的潮涌,又缓缓退去风波,带着万籁俱寂:“已经不在了。”
玫瑰花的花瓣在他指尖,凋零了两瓣,它轻飘飘的落在了餐桌的绒布上。
林雪听指尖攥紧,一时失神,她想到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