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兵听见自己没什么大事,高兴地起身,絮絮叨叨地说着:“还是自己部队的医生好,执行任务时,肚子疼只能忍着。孟营长旧伤复发,也没办法及时手术。”
埋头写着林照南手下的笔没有停,只是写出来的字终究不那么规整了。
“你们执行任务回来了?”林照南随意地问了一句。
“一部分回来了,还有一部分在前线。”男兵捂着肚子也随意回答着。
“你们孟营长伤了也没回来吗?”
“应该没吧!他立了功,说不定就直接调任那里了!”
林照南又嘱咐了几句,男兵就弯着腰出去了。
所以,他还是受伤了。
难道之前她及时发现他跟腱断裂也依然不能改变剧情?
林照南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最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让病人进来。
傍晚,阅笙来换她的班。
“你知道孟锦堂腿又伤了吗?”林照南脱下白褂,依旧淡淡地问道。
阅笙怔愣着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林照南,叹息道:“已经进行了二次手术,是我按着你的方法指导的,只是条件受限,超过了二十四小时。”
林照南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不听话的病人总是最讨人厌的!
“他说他会按着你的法子好好恢复,告诉你了,你肯定觉得他这病人讨人嫌。当然,确实讨人嫌。”阅笙看着林照南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林照南也只是点点头,让他值夜班时别忘了中间吃饭。
阅笙、崔雯雯两人至今也没哪个人把话说开了,但阅笙的眼中总算多了崔雯雯这个人。
这样崔雯雯就知足了,天天乐乐呵呵的,连带着林照南日子都舒坦。
不久,阅笙拿了封信给她,林照南看了眼寄件人就扔在一旁没拆。
阅笙也不能帮她拆,最终偷偷地塞进了她的口袋里。
晚上的营地,林照南无奈地摸出信,嫌弃地打开了。
开头是妙手回春的林医生,难得又是洋洋洒洒两页纸,字里行间都在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康复心得,说自己康复神速,说她神医在世。结尾竟还说了回来的时间,又做了一首狗屁不通的诗:大夫莫生气,隐瞒非故意。
漫漫归来路,却为佳人急。
林照南作为文化人,澄澈的眼睛看不得这么不入流的诗,就撕了扔进了垃圾桶,又台历本上圈出了他所说的回来的大概日子,以免自己到时候就忘了。
孟锦堂回来的时候,腿上已没了石膏,从走路的模样也看不出什么了。
好不容易在部队报到好了,到卫生所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卫生所里值班的是崔雯雯,见了孟锦堂又惊又喜,“孟营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