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白泽鹿说:“既如此,便试试。”
千清摆出一幅诧异的模样,“小泽鹿不怕管不了?”
闻言,白泽鹿柔声问:“夫君可知,连骑营是因何难管?”
这个问题到问住他了。
千清还真不知道。
每年总有逃兵,也总有难以管教的兵,他们早已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见他沉默,白泽鹿笑了笑,又问:“那夫君可知,逃兵该作何处置?”
这个问题便简单了。
千清说:“按北元的律法,所有逃兵会被遣散回乡,终生不能入仕,赋税翻倍。”
“在展西,若是做逃兵,”白泽鹿唇角牵了一下,却并没有笑意,“格杀勿论。”
所以,展西从不会有连骑营这样的存在。
若是不听话,便杀了。
这个规则是太后说给白泽鹿听的,但她在后来,慢慢意识到,这个规则不是独属于太后的,而是几乎囊括了整个展西。
规则在那个国度,无处不在。
千清皱了下眉,“那他们会因为这个处罚害怕招兵。”
“战争本身已经足以骇人。”白泽鹿说。
“你说的没错,”千清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发顶,“但是,我们可以害怕战争,却不能在战争来临时退缩。”
“没有人不怕战争。”
千清说完,顿了顿,又找补了一句,“当然,也有一些人不怕。”
“但绝不能让他们害怕出征。”
“一旦害怕出征,这场仗就败了。”
白泽鹿问:“若是害怕出征,该如何?”
“信仰。”
千清说:“没有就造一个。”
“假的也行。”
-
于是王后带连骑营这件事,荒谬而又仓促地决定下来。
用完午膳后,千清便带着小王后去往兵营了。
连骑营几乎没有人管,所在地距离其他兵营,相较而言更远一些。
原本就难以管教的士兵,在被迁至连骑营后,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因为在这里,每个人都知道,连骑营意味着被放弃。
徐徐秋风拂起灰尘,沙地空荡一片。
整个兵营哄闹得几乎不像是在天城。
千清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要现在反悔了也行。”
白泽鹿失笑:“先进去吧。”
两人走近,兵营外的侍卫默默行礼,而后又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