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千清才开口,“要不不去宫宴了。”
“……”
白泽鹿睁开眼,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小声提醒:“今日会有很多大臣来。”
“让他们滚回去。”
千清说一本正经地说。
“……”
白泽鹿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见到她的反应,千清笑了一声,“起来吧,今天是我们小泽鹿第一次露面。”
他先下了榻,冲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候着的奴才们便有序地进来了。
千清把内室留给了白泽鹿,自己随便穿上衣服便出去了。
今日宫宴,他自然也会忙些。
行文和云起一同进来,简单洗漱过后,便是繁复的梳妆。
云起盼星星盼月亮才等到今天,此刻她很兴奋,彩虹屁也跟不要钱似的,“王后今天一定是整个北元最好看的。”
白泽鹿很给面子地笑了。
云起却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找补道:“王后平日里也是最好看的!”
“马屁精。”
白泽鹿娇声骂了一句。
“云起实话实说,才没拍马屁呢。”
云起轻车熟路地拿起木梳,撩起白泽鹿的长发,不由自主地夸赞道,“王后的头发也比旁人顺滑。”
“还说没拍马屁。”
“本来就是嘛。”
云起吐了吐舌,手下动作却很小心,一点一点地梳下来。
行文安静地站在一旁。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沉默,白泽鹿忽地开口,“行文。”
行文往前走了一步,终于抬起了头。
“云起一个人服侍就行了,你先去外面休息吧。”
她语气柔和。
行文抿唇,垂下眼睫,“是,王后。”
她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背后传来云起活泼的声音。
“王后喜欢这种还是全部散下来的?耳坠呢?这个显得华贵,但那个看起来显王后年轻,当然啦,王后本来就特别年轻……”
行文攥了攥手,加快了步伐。
门口守着的是和她一样,“不能进去”的奴才。
白泽鹿脾气好,对下人也不严苛,因此外面等待的奴才们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见到行文出来,外面的人也都是一愣,原本在说的话也停了下来。
突然的安静打破了原本轻松的氛围,甚至增加了几分尴尬。
行文像是没有感觉似的站着,垂着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