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元实在狡诈。
他们心想。
竟派出这么个女人来。
白泽鹿很快便收回了视线,说:“速战速决,诸位觉得如何?”
吴深第一个说:“好!”
张凛紧跟其后:“万死不辞!”
很快,连骑营的人全都纷纷应合起来,一声比一声响,气势很快便起来。
南水兵:“……”
你们说速战速决之前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南水兵再一次被羞辱,再加之几次对战损耗都比连骑营大得多,到了此刻,也抱着济河焚舟的决心。
虽说是速战速决,但最后,王后还是花了整整三日,才彻底攻占下了展西的边境。
为北元的大军开了路。
营帐内。
“我们小王后以少胜多,用三百人的连骑营赢了三千南水军,你说等回去了,那群狗奴才是不是要改口唤你将军了?”
千清一边帮白泽鹿褪下战袍,一边说,“哎,这也算是一战封神了吧?要不回去真分你一万兵。”
白泽鹿笑了一下,说:“当年夫君以十万敌三十万,一战封神,我不过三百敌三千,这便封神,只怕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
千清揭开她的里衣一角,露出肩背上渗血的绑带,眉头心疼地锁紧,小心翼翼地取纱布,“还疼吗?”
“不疼。”白泽鹿含笑说。
千清一圈一圈绕着纱布,手下动作极轻,好一会儿才取下来,看着再次撕裂开的伤口,他肉疼地“嘶”了一声,就跟这伤口在自己身上似的。
他仔细地清洗伤口,重新上药,他反正是不相信小王后的“不疼”“没事”“无妨”“别担心”这一类话的,因而上得非常小心。
但就算再小心,伤口也不会因为这样就不疼。
就算她不说。
他也知道。
“现在展西边境占下来,大军已经出发,我明天也得动身和他们汇合了。”千清放下药,拉起她的衣服。
闻言,白泽鹿安静了一下。
她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已经放弃展西那盘棋了。
而今后,展西有没有新政权,都不应该是她要想的事情了。
“嗯。”白泽鹿语气如常。
千清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后颈,从后面圈着她,小心地避开了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