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鹿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她垂下眼,很轻地笑了一声。
而后,她的视线扫向行文手里的东西,没有要伸手接的意思,“他让你送来的对吗?”
行文依旧举着木盒,沉默了一下后,答非所问道,“殿下,恕行文失职,并未将信送到沈将军手里。”
白泽鹿唇角的笑敛去,神色平静,似是并不意外。
她看了行文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你一直是个听话的奴才,只不过听的是顾让的话。”
行文脸色刹那变得极为苍白。
“他到北元了是吗。”
白泽鹿用的陈述语序,“不然你也不会动作这么快。”
行文动了动唇,像是想解释什么。
白泽鹿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展西的使者啊。”
白泽鹿看着行文的神色,慢慢笑了一下,“你面对我的时候,好像藏不住秘密。”
行文垂下眼,遮去眼底的情绪,指节却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几分。
“所以,他让你送来了什么?”
白泽鹿走上前来,像是好脾气一般放软了声音。
行文抿唇,片刻后才道:“行文不知。”
“是啊,你很听他的话。”
白泽鹿笑道。
行文猛地抬了下眼,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然而一抬头,才发觉主子眸底一片冰凉。
行文一僵。
她抿紧唇,似是苦涩,又似是自嘲般垂下眼。
白泽鹿像是没有察觉,或是察觉到了,但也不在意。
她抬起手,揭开了木盒的盖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
而后,是睁得极大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