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溱此刻演技爆表,努力装出一副无辜单纯小白花的模样:&ldo;那些土匪都走了吗?&rdo;
领队的冯庆是个穿着铠甲的将领,他看见陈溱信赖依靠的眼神,只觉得一阵热血上涌,心叹道:真是个尤物啊,若不是忌惮云轻,终有一天他要把这个人压在他的身下。这云轻可真是好福气啊,即使是稚家最清贵的儿子,将来也不得不躺上他的床榻。
他已经料定陈溱前去定云山庄是为了爬云轻的床。
眼中透着淫邪,嘴上却和蔼地说:&ldo;这帮山贼已被歼灭,公子只管放心,在下便是舍出性命也绝不让公子受伤。&rdo;
陈溱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心里龌龊的想法,只是单纯地因为看见一只笑面虎在自己面前装忠犬,一瞬间有点害怕忌惮,但是还是逼着自己露出了安心的笑容:&ldo;那就有劳先生了。&rdo;
年幼的稚乐窝在马车的角落里,身上还裹着陈溱的衣裳,透过微微掀起的帘子缝隙,他目睹着冯庆堆满色欲的脸,眼睛里射出森冷的光。
这人该死!
陈溱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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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似幻。
他这几日有些寂寞,歪在榻子上百无聊赖的时候,便想若是那傻子这次回来,便给他一点甜头
外头雨又下大了,闭紧门窗后便像是在黑黢黢的箱子里,让人很不痛快。外边几个学徒咿咿呀呀地唱。
&ldo;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rdo;
却是尾调高亢,穿透那半重雨雾传进他的耳朵。
忽而听见有人进匆匆乱踏的步子声,他顿觉几分心慌。独自去开门,便见一人裹着蓑衣,整个人还是湿透了。
是琦文。
他死死的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ldo;三哥死在北地了!&rdo;
随即又报复一般,冷笑道:&ldo;他不想见你,我便没有带他回来。&rdo;
他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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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溱从黑甜的泥沼中挣脱出来,全身寒津津的,像是糊了一层膜在身上。
他做了一场梦,梦中古意盎然,一看就是民国时期,里面的人穿着刺绣唐装,躺在晦暗不明的屋子里,然后‐‐他都快记不清了,只记得一群人在唱戏,那些唱段都是他没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