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本书翻过,书房的门终于打开,明舒出来,陆徜这才收书起身,以眼询问明舒。
明舒露齿一笑:“成了!”
他不知道明舒在书房里和殷立诚说了什么,但明舒成功说服殷立诚这个结果,陆徜从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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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春的时节,寒意仍重,刚下了场雨,天色并不透亮,殷府在园中洒扫的下人们时不时搓搓手,以温暖冻僵的手。边打扫边闲谈,私下里聊些主家的事,是下人们的一大爱好。
怀秀阁这两天因为殷淑君的事,气氛很压抑,当家太太被禁足,殷立诚几天都没踏入这里,全都宿在书房,惹得下人流言纷纷。
天上还飘着点毛毛细雨,殷良君带着个打伞的小丫头匆匆进了怀秀阁的园子,小丫头在廊下收起伞,殷良君边同四周下人打招呼,边问李氏情况。
“大太太没出来过,还在因为大姑娘的事着急上火,幸好三娘子天天来陪着说话开解。”有人回道。
殷良君笑笑:“母亲难过,做女儿定是要分忧。好了,我先进去给母亲请安。”
那人便赞道:“三娘子真是孝顺……”后边又夸了几句,走得远了,殷良君也没听到,不过反反复复夸的都是那些话,她心里也有数。
走到怀秀阁屋外时,屋子的厚帘正好被丫头挑开,陶以谦从里边出来,李氏也跟着亲自送出来,正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真是谢天谢地,若果能帮到我儿,我定要重重酬谢陆娘子。”
殷良君往旁边一让。
“舅母,你就放心吧。外头天冷,你快进屋歇着吧,别送了。”陶以谦笑着告辞。
厚帘放下,他刚一转身,就遇上殷良君。
“三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给舅母请安的。”殷良君甜甜一笑,颊上两颗酒涡很是亲人,“五哥呢?”
“良君真是孝顺的姑娘。”陶以谦也夸她一句,又道,“我来找舅母说些事儿的,已经妥了,你快进去吧。”
殷良君点点头,人却没走,只问他:“才刚我听五哥提起陆娘子,她在我们家受了伤,也不知现下怎样?”
“崴了脚,不算严重。”陶以谦回道。
“那就好。真是可惜,她出了府,我都没机会同她道个别。”殷良君有点惋惜。
“没事,还有机会见面的。”
“她还会来咱们府?”殷良君瞪大了眼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