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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太后停下数珠，拍拍帛锦的手背：&ldo;这样最好不过。&rdo;

帛锦颔首笑笑，眸光清澈，耳边却响起自己在羽雅殿外听到的话：‐‐如果我说，我的心有夜也被人生生地挖了，你信吗？

‐‐一个无心之人，哪里会控制自己的心绪，去想太多事？

四月头两日，雷雨交错。

帛泠在紫英殿批阅奏章，却听得殿前廊下传来交耳的窃窃声。

&ldo;发生了什么事？&rdo;帛泠问道。

得了消息的太监忙落膝跪禀，颤声道：&ldo;禀陛下，刚刚宫外传来消息说，说管……管大人与曹将军在汤山……被雷劈死了。&rdo;

皇帝手一软，朱笔落下，人呆坐着久久不能站起。

隔了好半晌，他才喃喃问道：&ldo;你说的是管铭？&rdo;

&ldo;是，正是都水司管铭大人。&rdo;

&ldo;你们都出去，朕想一个人呆会。&rdo;又是好一会，帛泠才无力挥手。

死了一文一武，都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管铭更令他心痛，打小就是他的伴读，六岁时便在一起。

帛泠继位，管铭可以说功不可没。八面玲珑的人物，本来就体弱多病，这些年又劳累过度，身体几乎拖垮。因此帛泠特许，他不用时时早朝。

管铭也不贪权，主动要求谪为都水司。

‐‐臣不上朝，自然有人异议。不如，在都水司，也能为陛下分涝旱之忧。

帛泠欲哭无泪，偌大的殿堂，独自枯坐一宿。

翌日早朝，帛泠首先说的就是这事情，决议厚葬。

然而，旨意未下，礼部崔尚书率先出列：&ldo;臣以为不可。&rdo;

帛泠手扶龙椅，冷冷问道：&ldo;为何不可？&rdo;

&ldo;管、曹二位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按理应该大葬；可朝中早有律条，被雷劈而亡者，应不得追封厚葬。更何况……&rdo;

&ldo;何况什么？&rdo;帛泠前向倾身，脸色相当难看。

&ldo;陛下息怒。臣得到确切消息，说管大人与曹将军虽被雷劈，尸身却有异；市井已传谣言，说管大人乃狐妖变化，故遭天谴。&rdo;

帛泠拍案，&ldo;既然是市井谣言，有什么好听的！&rdo;不过一夜，起得了多大的风？

&ldo;陛下，谣言虽止于智者；但如不给百姓个明确的说法，马上追封厚待，恐有损朝廷清誉。&rdo;

君臣双方各不相让，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回到寝宫，帛泠如坐针毡，伺候在旁的太监忧心忡忡劝解。

&ldo;陛下，派人复查案，还管大人与曹将军一个清白，也不是难事。&rdo;

&ldo;今日刑部尚书也和礼部一样说辞，朕派他复查，怎么可能查出端倪？&rdo;

&ldo;刑部不查，还有大理寺啊。羽雅殿前，不是现成两位大理寺少卿吗？&rdo;太监机敏地奉上茶盅，帛泠接过。

&ldo;你去传朕口谕：命李延、阮宝玉速查此案。如他们能还管铭清白，朕准他们官复原职。&rdo;

领旨后的阮宝玉，蓦然抬头，目光灼灼：&ldo;有劳公公向皇上请旨，令侯爷同我们一道断案。如果圣上不肯，就说阮宝玉不见侯爷，只有扫鸽粪的本事，根本断不了案。&rdo;

汤山的温泉古来闻名，有老板懂得经营的，就干脆圈了温泉眼盖起庭院，里面养着莺莺燕燕，也不挂牌，庭院深深专供贵人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