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当我老太婆犯糊涂,出去又找大队长找妇联哭喊着被我冤枉了。我从来就不冤枉人,现在三房一房一块,我倒要看看,哪房用的快。”
刘老太一份摆事实讲道理的样子,“这么多年了,究竟是哪房在占老刘家的便宜,马上都要清清楚楚了,这就是证据!”
大家都瞅着她。
刘老太又腻歪地说:“我就跟我的心肝福宝用一块。省的你们说三柱不回家,三房人少,不公平。”
……
“红子,妈那是什么意思啊,为了点肥皂,也能闹这么大一痛。”
晚上,二房屋里,刘二柱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不通啊想不通。
“我怎么知道你妈唱什么戏。”张秀红翻白眼,“她就是想折腾二房。没有肥皂还有别的东西,她就想捏着个正理欺负我们。”
这样就算闹到大队长和妇联那里去,刘老太也自认为比谁理都直、比谁气都壮。
“妈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种妈呢,唉!”刘二柱长吁短叹。
“管她的,我反正该怎么用肥皂就怎么用。我养的孩子都爱干净,不像老大家的小勇,跟泥猴子一样。我们用的肥皂本来就不多,你妈就晓得冤枉人。”张秀红气呼呼的。
旁边的小床上,刘小麦也睡不着觉。
她睁着眼睛听刘二柱和张秀红两个人絮絮叨叨的。
莫名其妙的,她想起来之前刘老太天天辱骂她,逼她下田的事,后来才知道刘老太是打算把她卖到老陶家。
那现在,这老太太心里又在酝酿着什么坏水呢。
她仔细想了想锦鲤文里的剧情,好像没有这出啊。
这简直太伤人脑筋了!
刘小麦刷一下起身,穿起拖鞋,想出门转一转。
“小麦,你干什么去?大晚上的还不睡觉。”张秀红喊她。
“我去上厕所。”刘小麦答。
今天晚上的月光很好,把院子里照得亮堂堂的。
刘小麦抬头看了看,看到了一弯皎洁的上弦月,被稀疏的星子拥簇在天幕上,月光倾斜满院。
这是1974年春夜的月光。
刘小麦心中一时触动。
什么是穿书呢,什么是虚假呢,她现在看到的这弯明月和后世她在车水马龙的高架桥上看到的是同一轮吗。
刘小麦摸了摸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