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那么多道理可讲的。
她走上前,猛地抓起黎小宁的胳膊,在女生们的尖叫声中,把黎小宁摔到了地上,紧接着,她骑在对方身上,牙齿发出碰撞的声音:
“你再骂我试试?”
张近微五官拧巴成一团,她没哭,表情带着种令人陌生的艳煞。
没人见过这样的张近微,大家吓坏了,包括黎小宁,她觉得张近微可能要掐死她,至始至终,张近微却没有做出更过火的举动。
事情闹很大,鸡飞狗跳的,老班很快插手进来处理这件事,叫家长是第一步流程,黎小宁的父母都来了,咄咄逼人,在女儿的哭诉声中几乎要把办公室砸了。
黎小宁的爸爸要揍张近微。
她没躲,站在那儿,直勾勾地看着对方,眼睛里像看到了整个世界,又像一无所有,是空的。
乱哄哄中,男人被拦住,耳边只剩破口大骂声和争执声。
老班在张近微的哀求下,没有联系郑之华。
最终,老班跟张近微谈心,劝她写书面道歉,这样,她可以免于处分。
“我没有错,为什么不处罚她?”张近微扬起光洁的脸,没有眼泪,只有眼睛是红的,“为什么别人骂我我只有听的份儿,我不可以回击吗?”
老班无可奈何地说了许多道理,她太倔,足足撑了两天都没有被做通思想工作。
但两天后,老班忽然找到张近微,告诉她可以不用写书面道歉,而且,为了暂缓矛盾,决定让她单独住宿,住宿的地方不陌生,正是那所小院。
这个时候,单知非在忙一个交换生项目,对接美国公立学校,签证时效一年,对方会提供奖学金,有相应的寄宿家庭。
张近微没有想过找他,她在这两天里,觉得什么东西粉碎了,也许,她应该习惯某些东西的反复粉碎,比如自尊。
谢圣远和丁明清来看她时,张近微眼睛已经消肿,她不说话,沉默地趴在桌子上算题。
“同桌,你别难过,事情都过去了。”丁明清不再喊什么“好近微”,她小心上前,安慰了两句。
张近微嘶哑地说了声“谢谢”。
谢圣远忽然爆出声:“臭三八,等毕业了我一定要找人揍她,太欺负人了!”他攥紧拳头,闷吼不已。
“别,”张近微嗓子像塞了棉花,她眼底有血丝,“谢圣远,你千万别做违法的事,别给你爸妈惹麻烦。”
“张近微,”谢圣远本来有点生她的气,现在不了,他脑门那全是热腾的血在翻涌,“你放心,我跟丁明清无论什么时候都站你,我们永远是你的好朋友,你要是觉得难过,就想想你还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