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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我夜里口渴，起来喝口水！&rdo;

方超看着墨ju将手中杯子放回桌上，思忖了片刻，便放其回屋休息，自己守在门外。

夜风起了，吹着花糙树木簌簌得响。方超脑中盘桓，今夜之事看来瞒不了皇上，这墨ju用脚尖走路，用的是羽安暗卫探子的轻功，羽安培养的人最擅长捕风捉影，自己本就被皇上怀疑，方才惊动于她，想必定会小题大做，若不想被胡乱猜忌只能先行上报，才可令皇上安心。

地牢之内，审讯之地，方超坐在桌几后面，其前空地上立着个木头架子，上面绑着个人，正是那日夜闯聆天苑的男子。

与其称其为人，莫不如道他为鬼，鬼尚且没有他的样子恐怖。

牙齿不留一颗均被敲掉，两颊深深陷进去，颧骨极其怪异的耸起。手掌被指头粗的钢钉钉在木架之上，尚潺潺流着鲜血；双腿的髌骨皆被挖掉，姿势扭曲耷拉在地上。

身上鞭痕不计其数，衣服粘着血液干涸在身上；烙铁印子在前胸与腰腹这等肌肤细嫩之处交叠，伤口已化脓，流着腥臭的黄色液体。

此人已被上尽大刑，气若游丝，却刚刚被灌下一碗人参水，吊住这条烂命。

&ldo;还不招吗？&rdo;副将手中拿着锤子，问着那人。

语落却见那人双目阴狠盯着自己，却不开口说话。他拾起地上的钢钉，抬手在那人股根处刺入，鲜血泉水般涌出。那人却眉头都不曾皱起一丝，仿佛不知疼痛。

方超放在桌上的手掌缓缓握紧。这人被抓住后所有该用的刑罚皆用了，未曾吐出半字。自己派人去神兵阁调查，竟查无此人。

皇上对此事十分重视，下令不探查出结果不能将其处死。这人来意扑朔，方超隐约嗅到危险的味道。当时应立刻斩杀掉，现留下成了烫手山芋。方超内心懊悔且矛盾，即想他吐出实情，又恐怕他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

&ldo;皇上驾到！&rdo;方超的思绪被阉人的声音打断，眉心瞬间拧了个疙瘩，皇上怎么来了？

&ldo;臣方超，叩见皇上。&rdo;众人跪俯地上迎接。

&ldo;起来吧！&rdo;皇上今日精神好了些，见方超多日未曾审出结果，便想着前来看看。&ldo;还是什么都未招吗？&rdo;

&ldo;回陛下，臣无能。&rdo;

皇上扫视着绑在木架上的犯人，&ldo;看来嘴是真的硬啊。&rdo;那人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似鬼，却只字未漏，也不是方超的责任。

他抬手，单指在空中晃了晃，王重七会意，唤道：&ldo;来人，把新刑具搬上来！&rdo;

方超见几个御卫抬着个木头凳子进来，上面立着个胳膊粗细的铁橛子，大概半尺来长。

&ldo;哼哈哈哈哈……&rdo;与此同时绑着的那人发出厉鬼般的狂笑，张着嘴巴，光秃秃的牙床皆是残碎不全的血肉。&ldo;我看尔等还能用什么招数，叫一声疼，爷便是你们孙子！&rdo;没有了牙齿，他咬字并不是清晰，却因此呈现一种阴森森的语调，尽显癫狂。

&ldo;圣上面前岂能容你胡言乱语，来人掌嘴！&rdo;王重七尖声呵斥，眼珠子却瞅着别处，显然被吓到了。

&ldo;算了，上了这刑，朕看他软不软。&rdo;皇上凤目睥视那人，讥讽道。

方超退作一边凝目观瞧，皇上带来的御卫粗鲁得将那人从木架上拖下来。双手被从钢钉上拔出，他疯癫着叫慡，然而眼里闪过一丝精芒，方超心中暗呼不好，这人的目的竟是要见皇上，无论今日刑罚是否狠厉，想必他定会吐话，只是不知这人要说什么。他咬了咬下唇，祈祷供词不要和菀儿有关。

皇上的新刑罚极为阴毒，方超看了片刻便闭上眼睛。

用刑不久，室内便充斥了排泄物的秽臭。皇上见状到前堂等候。那人从开始的小声呻|吟到最后变成了惨绝人寰的悲鸣。不时便有行刑之人忍受不住跑出去呕吐。

方超调息内力入定，以免被那气味恶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