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患难一场。
若是有时间,到了甘州给我回信。
她断断续续写了大半夜,不敢写的太亲密,也不能太生疏。磕磕绊绊的,半藏半露,甚至不敢把担忧全写进去,也不敢太过理直气壮。
女生的心思总是纤细。
天亮之后,她就让阿武去送信。
阿武不知缘由,问:“五哥不是每天都来吗?”
谢奚被问住了,不太流利的说:“也,不是,每天都来吧。”
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崔邺连夜回来,等待南来商队的茶叶一到,盐已经准备妥当,他自己的行囊就已经备好。
大清早和卢氏辞行,卢氏这段时间因为他的事整个人都瘦了,见他一身胡服,身量挺拔,丰神俊朗。
卢氏心疼说:“就不能去信让你父亲照看一二吗?非要让你折腾走一趟。”
崔邺笑着安慰:“父亲军务繁忙,哪有时间管这些,母亲不必忧虑。弟弟妹妹我都嘱咐过了。若是缺钱,就找清华,舅舅一家并不宽裕,我已叫清华备了礼物给阿圆,我若是年前不能回来,母亲就代我转交给阿圆。也算是我对舅家的敬意。”
卢氏越发心疼他的细心。
崔邺也不解释,赶紧说:“我到时给母亲报信,现在要去给祖母辞行。”
卢氏泪眼朦胧的目送他出了院子,崔老太太大清早得了消息,他要去河西道,见他已经穿戴妥当,握着他的手,舍不得的说:“柬之这就要出发了吗?”
崔邺对老太太很尊敬,认真说:“是,今日出发,祖母可有话带给父亲?”
崔老太太微微笑说:“没什么话,柬之有话,可与你父亲多谈谈。”
崔邺也不反驳,乖顺的答:“是该和父亲谈谈。”
崔老太太看着他,伸手替他理了理胸前的衣襟,嘱咐:“河西道上,多听你父亲的话。莫要冒险,至于钱财更不值得你去冒险。我们崔家的儿郎,都是骨血铮铮的好儿郎。”
崔邺笑答:“孙儿知道。”
他直到出门前,才收到谢奚的信,当时崔晚眼泪汪汪的拉着他:“五哥说了带我去郊外看莲池,说话不算话。”
崔邺接了信,拿在手里,抱起崔晚哄说:“五哥说的莲池就在郊外,五婶过几日大概会去郊外,你随五婶去,五哥这次去河西给你寻一只波斯猫怎么样?”
崔晚听得更想哭:“我不要波斯猫,五哥哪也别去。”
崔邺像哄女儿似的抱着崔晚一路进了卢氏的院子,卢氏见崔晚趴在崔邺肩上,惊呼叹笑:“你是真没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