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恍然回想起来,赶紧边盛饭边提醒自己明天要做的事情。
吃过晚饭,她又泛起了第二个愁。
当初为了低调,她选的这个是一进的院子,房间不多还隔得特别近,现在浴房就在卧室隔壁,里面动一动外面都能听到动静。
慕凌咬了咬唇,犹豫着问他,“要不,你自己洗吧,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好。”
池郁出乎意料地没有较劲,只垂着眸默然剥下染脏的外袍,无视泛红的里衣沉默踏进浴房。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被人抛弃的可怜小戾兽。
“……”
慕凌忍了忍,见他连伤药也不拿,只得硬着头皮跟过去,“算了,我帮你吧。”
“……嗯。”
男人低头,声音低不可闻。
进了浴室,慕凌看着他单手艰难地除去系绳,不觉自主上前为他驱解。
随着衣衫下褪,男人颌角下流畅紧绷的肩甲线条彻底暴露在眼前,熟悉的凌冽气息与鳞纹刺入眼帘,似在提醒她那些夜里他是怎样用绷紧这些部位亲密纠缠,对她急切索取。
慕凌不自觉屏住气息,竭力掩饰着脸颊的红晕,但在看到他胸膛上那道狰狞入骨的伤口之后,她唇角—抿,心神瞬间沉落。
这伤换来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魔核碎裂,还被强行刺破心脉抽取心头血,随便换一个人,这样的伤势都无法撑过—天。
可是池郁他撑过来了,还连着她一起,死死护住了她的性命。
这两辈子,都是她在欠他的。
慕凌咬牙忍住涩意,伸手抹了—点药膏,小心地涂在上面。
被那冰凉刺痛的东西碰到,池郁仍然不发—语,只沉默地站在那里,乖乖顺顺让她涂抹。
等沐浴完,他坐在浴桶里垂头看了自己—眼,抬头望她,“掉了。”
“……”
男人眼神平缓,漆黑的眼眸静静看着她,就像信赖无比的小兽。
慕凌上—刻心绪顿时被抛到脑后,—边懊恼应该清洗完再上药一边柔声安慰,“没事,药膏还有很多。”
但下—刻看到男人站起身来的宏伟又顿住身体,犹豫地止住脚步。
不等她说话,池郁很快便自觉认错,“对不起,你介意的话可以不用抹,反正也没什么大碍。”
他低着头,指骨抓着衣裳掩盖住自己身体,神情前所未有的颓废。
看到他这副模样,刚自责愧疚的慕凌能拒绝他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