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别离很清楚事情能圆满解决都是因为那个不请自来的顾医生,所以从饭店出来之后,他非常淡定的拒绝了许糯搭顺风车的要求,而且第一次扮演起了贴心老板的角色对着许糯循循善诱道;“许律师,你看啊,现在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觉得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最适合做什么了?”
许糯脱口而出,“我知道啊,适合杀人放火嘛!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姜别离忧伤了,“许律师,你是一个女孩子,你不想着风花雪月的事情也就罢了,怎么还想着打打杀杀了?这样,我们把刚才的那个问题重新来一遍,这次你必须得站在女孩子的角度来考虑,好不好?”见许糯点了点头,姜别离才开始重复问题,“许律师,现在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知道月黑风高的夜晚适合做什么吗?”
许糯这回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迟疑道;“适合……偷鸡摸狗?对,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天。你看嘛,这两句话连在一起也很顺啊!”
“你简直是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姜别离气呼呼的对着许糯说完这句话,随即又认真地看着顾沛然,充满感激地说道:“顾医生,谢谢你不嫌弃许律师,你真的是辛苦了。”
顾沛然微微一笑道:“为民除害,不觉得辛苦。”
许糯:“……”
姜别离开着车子扬长而去后,许糯终于找到机会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上次你说正月的时候去纳木错的事情,到底是随口一提还是确有其事啊?”
顾沛然认真看着她,“选择权在你,如果你想去的话,那就是确有其事;但你若不想去,就当是我随口一提。”
许糯笑笑,“我想去的。”
顾沛然点头,“那就去,正月的时候我去家里接你。”
去纳木错的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许糯回去之后便提前跟许母打好了招呼,倒没有特别强调是跟顾沛然一起去,只说是跟几个同事约好了正月里去西藏玩。许妈妈一听说是去西藏,便不太愿意除了担心高原反应之外,还担心会发生一些其他的意外。虽然许糯再三保证不会有事,但许妈妈的担忧却丝毫没有减少。
一直到大年初一两人按照惯例去外婆家拜年的时候,许妈妈都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个事情。刚好看到许清弦从外面进来,许糯立刻背对着许妈妈做了个拜托的手势,然后将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了许清弦,“小舅,我初三想跟朋友去西藏玩,可是妈妈不同意,你快帮我劝劝她。”
许清弦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然后才在许妈妈身边坐下,笑着开口劝道:“姐,糯糯不是小孩子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自己有分寸,不需要这么拘着她。”
许妈妈笑,“小糯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不担心了,问题是她这些年光长了年纪,其他的可一点都没长。”
许糯无语,不同意出去旅行就直接说不同意的事情嘛,何必进行人身攻击了。许清弦含笑睨了许糯一眼,才漫不经心道;“你上次不是说糯糯有男朋友了吗?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就让那个男孩子跟着一起去吧!好歹还算有个照应。”
许妈妈一听到许清弦主动提起顾沛然,便不由自主地多说了两句,“听说那个男孩子也是洋海市的,据说跟糯糯在洋海市就认识。这两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谈起了恋爱,你这个当小舅的难道一点风声都不晓得?”
这个话题一出,许糯突然就觉得有点热,脸也渐渐带上了红晕。许清弦看着许糯明亮夺目的眼睛和含羞带怯的神情,突然生出了一丝感慨。当年那个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如今居然已经开始恋爱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在许清弦的极力劝说之下,许妈妈终于答应了许糯的纳木错之行。趁着许妈妈被外婆叫到厨房去帮忙之后,许糯真诚的跟许清弦道谢,“小舅,大恩不言谢啊!”
许清弦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我是你亲舅舅,你不需要跟我这么客气。”说完便将之前搁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然后信步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顾沛然来接许糯的这天是正月初四,彼时许糯正在客厅陪着许妈妈看电视,听到喇叭声趴在窗边一看,便发现神医、饭桶、菜桶和路裳齐齐站在大太阳底下龇牙咧嘴地冲她笑,而顾沛然则双手插兜站得离这群人极远,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我不认识这群神经病的气场。
因为顾沛然之前说的是跟他的几个同事一起去,所以许糯一直以为同行的肯定是她不认识的人,此时看到是跟这群人一起,只觉得各种亲切。于是她立刻跟许妈妈打了招呼,然后拎着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往楼下走去,走着走着甚至忍不住跑了起来,就像去赴一场心仪已久的约。
刚跑下最后一节楼梯,顾沛然便微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箱子,随即……淡定地抛给了一旁的神医。神医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接住了他抛过来的箱子,下一秒便哭丧了脸,“擦,习惯成自然了。”
许糯听得满脸黑线,随即便开始佩服起了神医。这孩子都被顾沛然欺负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忍辱负重的跟顾沛然做朋友,实在是值得钦佩。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挤上了顾沛然的车,不过却识相的将副驾驶座让给了许糯。许糯见他们三四个人别别扭扭地挤在后座上,忍不住冲路裳伸出了手,“路路,你过来跟我坐前面,让他们三个男人在后座自相残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