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让慕文辰知道这些,那他心里该有多痛苦?
毕竟,血脉亲情是斩不断的,可是如此可恶的女人竟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这让他情何以堪?
临安侯却道,“文辰长大了,他读过圣贤书,也该知道做人的道理。若是到了此刻,他还分不清是非对错,非要为了他母亲说话,那么,临安侯府的世子爷便也可换人来当了。”
他又不是只有慕文辰一个儿子。
就算只有一个儿子,他也还有嫡亲的侄儿。
就算都没有,那慕家也还有族人!
他反正绝不能容许一个只为了骨肉亲情却完全分不清楚是非道义的人将来成为临安侯府的主人。
如锦叹口气,“爹……”
家里出了事,文辰在太学院一听说此事,就急匆匆赶回来了,管家去寻人时,他刚好走到了门口。
等他急匆匆地到了正堂,正好眼见着家丁们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往外搬,一直等了好久都没有搬完,这冲击力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大了。
娇生惯养的孩子,虽然十四岁了,但却还被保护得很好,对死亡的概念,也是在不久之前同窗坠楼后才有的。
而这一次,他看见的死亡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这种震撼对他来说很大,大到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和力气走到了正堂,他红着眼对着临安侯问道,“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死掉的家丁都是随着良叔护送他母亲去宿州的人。
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么他母亲怎么样?
这句话梗在口中,可是他没有办法问出来。
临安侯的面容有些冷淡,将一个匣子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慕文辰几乎是颤抖着将书信看完的,一直到看到最后一个字,他的头脑仍然是懵的。
“为什么?”
“怎么会?”
完全无法理解!
不可思议!
难以置信!
可是信纸上的字却千真万确是他母亲所写,而那一条条恶毒又可怕的指示,似乎确确实实都是他母亲发出来的命令。
也就是说,这些家丁都是他母亲害死的!
慕文辰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魂魄,像一个孤魂野鬼,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干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已经看完的书信。
临安侯喝了一声,“文辰,周氏所为不仅触犯了我的底线,还触犯我大乾的律法,按照我大乾律法,周氏这是犯了要五马分尸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