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本王爷现在要洗澡。”
“等下王爷和奴一起洗又有何妨,再说今日无事,何不与奴戏言花蕊。”
那年的夏天好像格外炎热,连带着屋里放置的冰比起往年时都不知多了几倍。
好在那年夏日虽热,可走得也快,才八月份的天,便已然转了凉。
檐下不知谁新移植来的几株娇艳牡丹无风自动,哪怕无人欣赏也要绽放着它的美丽,若是当清风拂过那艳秾的花枝花叶花蕊时,则会落了满地绯红之艳。
那风儿轻飘飘的便将那绯红给吹卷到半空中,连风都不知要将他们吹到哪儿去。
等时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脑子里虽还是一团乱毛线却也明了几分,而这堆记忆像极了那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她穿在身上的衣物因为被冷汗打湿,此时穿在身上满是黏糊糊的难受,好在这天即将要亮了。
等天一亮,紧咬着牙根的时葑便打了井里的冷水给自己随意清洗了一下。
并将脸上带着的那张面具给撕掉,露出她本来的长相,后换上一身白色长袍时也不忘将全身上下都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满是将星光揉碎了洒在内里的桃花眼。
现不过是卯时,城门口处却早已排满了进城之人,亦连城门口外都摆满了那冒着热气的吃食香味。
眼见着天色还早,距离出发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时,她的心也越发不安,生怕会出现什么变故。
“老板,来一碗馄饨,一碗羊肉汤,还有在给我捞一根羊蝎子。”因着天寒的缘故,导致她现在的饭量只多不少,或者准确来说,她的饭量一直都大。
当她坐下,喝着老板送过来的羊汤时,她这桌子旁也坐下了俩人。
“我说这沙漠里头,白天和晚上的区别也太大了吧,昨晚上差点没有冻死老子。”其中一个生得瘦小的男子先一步出了声,并且就跟不怕烫一样喝着老板送来的羊肉汤,似要摄取那一丝暖意。
“好在马上就要出太阳了,对了,你可听到过最近传得满城纷纷扬扬之事吗?”另一个生得比较圆润的男人也出了声,似在担心隔墙有耳,还刻意将这个声音给压低了几分。
“你说的可是那三王子侧妃一事。”一提起这个,瘦小男子瞬间来了兴趣,八卦着一张嘴脸,道:
“我听说那位三王子妃才刚被接进宫里头没多久就死了。对外说的是暴毙身亡,可其他人嘴里说的是被大王子侧妃给折磨死的,你说一个女人那么恶毒,也不知长了个什么蛇蝎心肠的模样。”
“还有我可听说那位三王子侧妃模样生得世间罕见,我的乖乖,也不知长了个什么天仙样。”
“能长什么样,不就是一个鼻子一张嘴外加一双眼吗,难不成还长了个三头六臂的样。”
瘦小男子对此闻言嗤之以鼻,并且在他心里,一个人长得再好看,又哪里能比得上当年楚国的倾言郡主,那才长得叫一个美人回眸,六宫粉黛无颜色。
在二人还在讨论的时候,吃完东西后的时葑,不忘同隔壁摊子的老板打包了不少烧饼,用来在路上当口粮吃。
“老板,结账。”
“来嘞。”
随着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时葑见东西买得差不多后,又担心他们会早到,便不在随意乱逛的回到了原先约定好的地方。
正当时葑赶到会合的地方时,人便被站在不远处的少年给招着手叫停了脚步。
“雪客姐,我在这里。”
“早。”
刚买好两个烧饼的时葑听见声音,便马上扭头走了过去,而那头骡子的身上还背着不少她新买的干粮和一些保暖的衣物,好在路上以防万一。
“早,雪客姐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扎克安接过她递过来的黑芝麻烧饼后,一张黝黑的脸不知为何一红。
“你不也是一样吗,再说我只是有点睡不着。”时葑将刚才买的另一份葱香羊肉大饼递过去,担心少年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芝麻烧饼会吃不饱。
“我前面也打算买早餐的,可我不知道雪客姐喜欢吃什么,就想着等雪客姐来了后一起去买的,谁知道雪客姐先一步买了。”
“我吃东西不挑。”时葑顿了顿,继而道:“对了,今日不是说要去阳城关吗?怎么不见其他人?”
“杰克大叔和我哥哥可能要晚点来,我担心雪客姐来早了见不到人,就先过来等了。”
“雪客姐在和我等一下,说不定他们马上就来了。”
“好。”可是正当时葑话音才刚落时,便感觉到了浓重的不安之色,就连身旁的骡子也不安的刨着脚下的泥土。
“我先走在前面,等下你们速度快点应该能赶上我。”随着话落,时葑想也没有多想的转身上了骡子,并且面色凝重的离开此地。
独留下扎克安握着手上的大饼不知所措,更反思他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才会惹得雪客姐不开心了?
很快,在时葑刚离开没多久,城门内外都离开变得守卫森严起来,就连进出的一只苍蝇都要被人给仔细盘问,这周围离金阳城最近的几个村落都无一幸免。
当扎克安吃完了手上的芝麻烧饼和葱香羊肉大饼后,杰克大叔同扎克尔等人方才姗姗来迟,其余几人皆是面色凝重,就跟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