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女人,竟敢放他鸽子!
两人明明约好了时间,却让他白白等了两个时辰,再加上从没有人敢让四爷等,怎能不怒?
四爷心里郁闷憋火,哪里还顾得上正事儿,甩甩衣袖决定去找那个该死的女人算账。
今晚的青竹小院儿颇为热闹,简陋的屋子里有不少人。
干嘛的?
肯定不是来喝茶串门的!
萧义天正襟危坐在主位上,旁边分别站着二夫人媚婉和三小姐萧云娇,两人都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儿。
无非是来兴师问罪的。
云戈身上穿着一身素雅男装,本打算出去却被逮了个正着儿。
发生这样刚巧不巧的事儿,云戈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近几日她倾心于极乐阁和采花贼的案件上,确实疏忽了身边那些不安好心的小人。
夜不归宿,女扮男装,随意一条都能在有心人的挑唆下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晚了,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威严的声音首先打破了满屋子的寂静。
凌厉的逼问让云戈不禁冷笑,“萧云戈”这个狗屁亲爹,不分青红皂白便笃定她有罪,每次都是。
可惜了!她可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受气包。
云戈向来吃不得亏,别人对她好她会记一辈子,别人若对她不好她也分毫不留情。
她嘴角勾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锥心:“我的好爹爹,十几年了你都对我不闻不问,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行程来了?”
萧家的下人在场的不少,个个都听出这里面的深意,心里也为这个生下来就受气的嫡女小姐抱不平。
萧义天的脸色变幻得极为精彩,他总觉得自从萧云戈从万蛇窟出来后便像换了个人,而她刚刚说的话更是针针见血不留情面,哪里也不像他那个逆来顺受的乖女儿。
这些出人意料的变更让他如鲠在喉,早就想除之而后快。
偏偏那个“魔鬼”要留着她的命,他反抗不得。
退而求其次就让她吃点儿苦头解解心头之恨。
“大姐,你怎么可以这般态度对父亲说话?”看出老爹的心思,萧云娇推波助澜道。
“哦?你倒说说我怎么不可以了?”云戈嘴角一弯笑的很是讽刺。
“你,你竟还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媚婉也在旁边敲锣打鼓。
一场蓄意栽罪,母女俩演得有滋有味。
“大逆不道?呵~我这叫大逆不道么?”云戈将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扫了一眼,眸色颇为犀利。
一只白皙的小手直直地指上正位上的萧义天“他除了生下了我,便是让我受苦。难道我还要感恩戴德让自己活得更加悲惨么?”
她轻解衣袍将衣服退到胸处。
背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出现在众人眼前,胆小的丫鬟甚至不敢去直视那些丑陋骇人的疤痕。
屋外大树的枝桠上稳稳地站着一个伟岸的男子,他的眼里夹杂着惊愕和心疼。虽然他觉得云戈特别,却从未想过一个千金小姐会过成这般模样。
喉咙氤氲着一团气,弄得他吐不出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