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月上回就直面过发了烧的柳逾白,对付他完全有经验。
这种时候,哄着他没用,得用直接命令的祈使句。
她先去翻抽屉,稀奇的是,居然找到了对症的药,还有一支电子体温枪。
然而定睛一看,还是两年前她来他家时给他买的,猴年马月前就过期了,电子体温枪更是早就没电了,电池槽里,电池都软了。
无语地收拾出来,除了体温枪,全给扔了。
外头天冷风大的,她也不逞强自己跑一趟了,在外卖软件上下单了感冒、止咳、退烧类的药,再去厨房把水烧上。
翻箱倒箧,找出来几粒没拆的电池,安进体温枪。感谢中国制造,居然还是好的,能用。
她先给自己试了一下,再回到沙发边坐下。
体温枪刚一探出去,柳逾白便摆头避开了,“不准再拿这儿玩意儿对着我。”
她根本不理,不给测额头是吧,抓着他手臂,枪-口贴上去,“滴”的一声,数字便显示出来,根本没给他抗争的余地。
柳逾白:“……”
“还好,不烧。”梁司月放下-体温枪,听见厨房里水烧开了,起身去,倒了杯热水过来,放在茶几上,将其晾凉一些。
她双臂在身体两侧撑着沙发边缘,转头去看柳逾白,微微笑了一下。
“笑什么?”
“没笑呀。”
“笑了,我看见了。”
“你看错了。”
“……”
两个人无意义地争斗了一会儿,梁司月听见门口的入户通信系统响了,当是外卖已经送到。
过去应答,让门卫放行,等人到了楼下,又帮忙开了楼栋的大门。
等了一两分钟,响起敲门声。
梁司月飞快将门打开,然而,门口站着的不是外卖员,是周洵。
他穿着一件麻灰色的粗呢大衣,与梁司月记忆中上一回见他样子,似乎有些不同,气质仿佛更沉稳了一些。这一年低谷期,并没有摧毁他,反而淬炼了他一样的。
周洵笑着跟梁司月打了声招呼。
梁司月点头也笑应了一声,有些无措,转头向客厅里看一眼,“周洵来了。”
没听见柳逾白有吱声,她只好自己做主,让周洵进来,从鞋柜里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
周洵换鞋的时候,低头先看见了梁司月穿在脚上的长毛兔造型的棉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