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躬身行礼,恭敬道:“福叔叔。”
福多多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思念装满了眼眶,他说不出多余的话。
福满上前揽住了福多多的背,介绍道:“爹,这是逍遥宗的妙嫮真人,这位是妙嫮真人的亲传弟子石玉石师兄。”他笑着道:“这是我爹。”
福多多躬身行礼,道:“福多多见过妙嫮真人,见过□□长。”
豆纤纤与石玉还了礼。
进了店,福多多唤出了福满的娘钱书,一位和蔼面善微微发福的中年妇人,她抱着福满哭了一场,又拉着天赐的手说怎么还是这么瘦,转头又责怪福满没有照顾好天赐,等到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在二楼包厢内安排了饭食,六人一起围坐桌上。
钱书的一双眼睛盯着儿子看,怎么也看不够,福多多虽没有那么明显,可一双眼一直是湿的,豆纤纤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忽然又想起了师尊,她是草木化形,师尊于她亦父亦母,这些年她始终是太不孝了。
石玉伸出筷子夹了鱼,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放回了碗里,看向了豆纤纤,道:“师父,这鱼好像不干净。”
这样说太失礼了,一桌人都看了过来,气氛瞬间尴尬,豆纤纤笑着替他辩解,道:“他吃不惯鱼,还请居士别介意。”豆纤纤伸出筷子将石玉碗里的鱼夹到了自己的碗里,道:“吃点别的。”
福满的母亲钱书匆匆起身,面带愧色,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就去重做。”
石玉用筷子压住了豆纤纤筷子下的鱼肉,而后对钱书道:“居士请先坐下。”然后道:“师父,是我描述不当,我是说这个鱼好像沾了尸气。”
“娘,你先坐。”福满疑惑道:“尸气?”他伸出了筷子,夹了鱼放到了鼻子下面。
豆纤纤放下了筷子,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符,掷在了鱼上,鱼肉瞬间冒出了黑气,散出刺鼻的尸臭味,她道:“确实沾了尸气。”
福满将筷子上的鱼放进了碗里,问道:“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石城师徒遇尸鬼
钱书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看向了福多多。福满蹭地站起,道:“爹,娘,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似是顾忌到外面的客人,他没有说完。
天赐伸手拉了拉福满的衣袖,示意他先坐下。
街边一排店铺都是临江而建,他们又刚好坐在靠窗临江的位置,一扭头就可以看见波光粼粼的河,自从坐在这里,豆纤纤就隐约感觉到这水里有东西,如今查验了这鱼,她越发肯定了,她扭头看向了窗外的河,道:“这河里淹死了人,而且不止一个。”
福多多垂眸不语,钱书见瞒不住了,开口道:“回禀真人,这河里确实淹死了很多人,前几日还飘过一具尸体,我们这些街边的商户担心影响生意,就一直没有声张过淹死人的事,官府查过后,说是意外坠亡,就都不了了之了。”
豆纤纤盯着河水看,道:“你们可见过那尸体?”
钱书道:“远远看了一眼,也没细瞧。”
豆纤纤回过了头,问道:“不知此地是皇极观的哪位仙长分管?”如今天下一统,为保百姓康乐,匡弼真君受天子之邀,出任国师,建立皇极观,皇极观的道修与各地的官府衙门的老爷们一起分管地方。
石城地处江南水乡,繁华富庶,能分到此地的定是匡弼真君看重之人。
钱书道:“回禀真人,是彡(xian)易真人。”
彡易真人,匡弼真君座下三弟子,易晚晴,是一位骄矜的清冷美人,关于她还有一段闲谈,天子年少时得她教导,对她暗生情愫,长大后,要娶她,被她当场拒绝。天子当时年轻气盛,执意强娶,易晚晴被激怒后,一掌震塌了金銮殿。
彡易真人修为高深,这河中的古怪,她不会不知。
豆纤纤道:“两位居士,我得去拜访彡易真人一趟了……福满,天赐,你们今日就留在家中,等事情办完,我就回来……石玉,我们走吧。”
两人起身,一桌人跟着站起了。
福满急声道:“七长老,我也去。”
豆纤纤正要开口婉拒,天赐就对福满道:“长老有要事去做,我们就留在家中吧,况且我们许久没回家了,富叔和钱姨都很想你。”
钱书望着儿子满脸不舍,可却也没有开口挽留。
福满道:“七长老第一次来石城,我跟着可以领路,你之前的伤还没好,你留下。”
天赐道:“可你许久没回来了,自己都找不到路,怎么领路,还是留下吧。”
福满道:“能帮上一点是一点。”
沉默许久的福多多开口道:“真人,您带上小满吧,他长在这里,总归是对这里熟悉一些的。”
钱书满脸不舍,可却道:“去吧,注意安全。”她看向了天赐,担忧道:“怎么受伤了,严重吗,我去请个大夫给你瞧瞧。”
天赐摇摇头,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又看向了福满。
石玉看向了豆纤纤,道:“师父,让福师弟一起去吧,他身手很不错,而且这里是他的故乡,可以帮上忙的。”
福满确实是低阶弟子中身手最好,天分最高的,可他毕竟只是个低阶弟子。石玉如此说是想让福家夫妇为儿子骄傲吧,他总是思虑周全,“福满,一起去吧,天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