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流光一闪,两人落在了一户院子里,院子依旧十分雅致,和花府的风格很像,禾苗看着这院子都有一种错觉是落在了花府的院子里,可是她十分明白她走过来的路与去花府的路根本不同,看来这依旧是花家的产业的。
这花小寒实在是富。
禾苗掩过眼中没见过世面的神色,跟着花小寒从后门进了银号的前厅,伙计们恭敬上前叫了声,“东家。”
禾苗留了一些散碎银两后,将其余全部兑成了银票,厚厚的一沓用包袱装好后,禾苗将包袱挂在胸前,这么多钱背在身后,她不放心。
花小寒抿唇浅笑,道:“姑娘若是怕丢,就放在银号里,银号会给你一张玉牌,可凭玉牌支取银两,玉牌在这座城,还有附近的几座城里都是可以用的,你要结账的时候,出示玉牌,他们会为你记账的。”
“那还是换成玉牌吧。”银子沉甸甸的背着还很开心,可是银票就是一沓纸,她有些担心会被水打湿,也有些担心会被火烧了。
花小寒笑着道:“我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钱的时候,也与姑娘一样,总想自己贴身带着,说出来不怕姑娘笑话,我那时候睡觉都要抱着装钱的箱子。”
禾苗看着花小寒,心生疑惑,他这样的人不是生来就很有钱吗?怎么会有没钱的时候,难道这半座城的产业是他自己赚的,而不是祖辈留下的?可他才十九岁啊!“今日未见公子的双亲,他们还好吗?”
花小寒似是看懂了禾苗的疑虑,他垂下了眼眸,道:“花家只有我一人了,他们都过世了。”
禾苗好奇道:“公子成婚了吗?”
花小寒看向了禾苗,笑着道:“尚未。”
禾苗如实道出了自己的担心,她道:“那这么大的产业岂不是要后继无人了。”
花小寒微微一怔后,站起了身,躬身行礼,道:“小生愿娶姑娘为妻,待我离世后,必将万贯家财留与妻儿。我真心实意求娶姑娘,姑娘可愿?”
大抵是他看自己贪财,才会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是意有所指,禾苗站起了身,躬身行礼,道:“万分抱歉,我不能嫁于你。”
“唐突了姑娘,姑娘莫怪。”花小寒上前要扶她。禾苗又自己站直了,她往后退了半步,拱手道:“是我说错话唐突了公子,公子勿怪才是。”
伙计端着盘子走出,花小寒拿起了端正躺在盘中的玉牌,道:“姑娘,你的玉牌。”
禾苗见他不再计较此事,也便将刚才的尴尬场景全都抛在了脑后,她上前接过了玉牌,细细看过一番后,挂在了腰上。刚挂上,她又觉得不妥,伸手取下后,塞进了怀里,拍了拍,这才放心。
花小寒见她如此,眯着眼睛笑了,开口,是温柔至极的声音,他道:“姑娘初来此地,我们四处逛逛吧。”
“嘈杂人群中充盈着污浊之气,公子身体不好,静养为佳。公子简单转转后,就回府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走走就好。对了,公子的衣服哪家店买的,我瞧着料子极好,想买来送人。”
花小寒笑着道:“这布料极难得,被我全买到府上了,衣服是府上绣娘缝制的,姑娘今日回府后,我吩咐绣娘为姑娘缝制就是了。”
“做一件多少钱?”
“这?”
“公子但说无妨。”
“布料一匹万金。”
☆、花城公子花小寒
禾苗愣在当场,一两黄金是十两白银,这布料就值十万两!这也太贵了些,禾苗开口道:“我的钱不够,我不做了。”
花小寒道:“我不收你钱,这衣服是我送给姑娘的,还请姑娘莫要推辞。”
“这样吧。”禾苗摊开了手掌,召出了神骨,道:“这是天神遗骨,可助长修为,今日夜里,我将它渡给你,帮你炼化,你可延寿十年,不过,在此后十年,你要保证纯正之心,否则,会遭神骨反噬,成为极恶之人。”
花小寒一双淡眸里盛满了星光,他欣喜万分,行了重礼,道:“谢姑娘。”
禾苗道:“要渡神骨,你得将心彻底静下来,沐浴焚香、祭拜天地,还得抄经,你现在就回去吧,我得去买些书。”
花小寒道:“不知道姑娘要买何书,我府上的书阁里有许多书,各方各面都有,种类十分齐全。”
石头小人学的很快,它只看一遍就记得了,所以她想多买些,让它多学些。“多谢公子了,那我就不买书了,我去街上转转就回来了,你先回去吧。”她答应了石头小人要带它去看舞狮的。禾苗行礼后,一个转身就离开了,她径直落在了临街高楼的屋顶上,阳光直射,她抬手挡住晃眼的光,伸长了脖子看去,街道上的人依旧拥挤,只是舞狮已经结束了,只有顶灯和划旱船的表演了,她道:“对不起啊,今日先看着吧,等明日我早些带你来。”
石头小人坐在她的肩上,问道:“师父,娶是什么意思?嫁又是什么意思?”
禾苗想了想,解释道:“娶就是男子愿意和女子过一辈子,嫁就是女子愿意和男子过一辈子。”
“什么是一辈子?”
“就是从现在开始直到离世。”
耳边锣鼓喧天,热闹至极,石头小人站起了身,在禾苗的耳边高声道:“师父想和我过一辈子吗?”
禾苗笑着道“我们和凡人不一样的,他们的一辈子最多只有百年,可我们有千百年,上万年,甚至更久,因为我们的一辈子太长了,所以,很多时候,我们这样的人是很难和别人过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