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公孙信俯下了身子,她睁开了眼,一张白玉无瑕的俊脸近在咫尺,他满眼担忧,道:“你怎么了?”
公孙信何时走了,石玉什么时候来的,她有些搞不清楚,禾苗慢慢抬起了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目光落在了他的薄唇,慢慢靠上前。
一股寒凉的灵流突然在她的面前荡开,腰上一重,一只有力的手揽住了她的腰,下一刻她被抱起了,寒冷霸道的灵力渡进了她的身体,那些燥热被瞬间洗去,她抬眸去看,眼前人一脸清冷,她疑惑道:“石玉。”抬手楼上他白玉般的脖颈,她侧过脸往前看去,眼前人红衣如枫,风华灼灼。
她刚才竟将师叔错认成了石玉!
禾苗脸瞬间蹿红,她抬眸继续看向了石玉,道:“我和你师叔公都被术法侵扰了,刚才发生的都是误会。”
石玉寒着一张脸,盯着公孙信,道:“林中的迷阵可是你设的?!”声音盛满杀意。
公孙信脸上的笑慢慢淡了,他看向了禾苗,也有些生气。
禾苗道:“不可对师叔公无礼,林中的迷阵是花小寒设的,花城的事皆是他在作恶。我无碍了,放我下来吧。”
石玉依旧抱着她,并未松手,他看着公孙信,道:“我家师父从来对你避之不及,今日会主动靠近,你若没动手,我绝不会信,师父唤你一句师叔,还请你往后好自为之。”
☆、清泉山,松间观
公孙信摇着扇子,笑着道:“禾苗,怎么办,你家徒弟对我敌意很大啊。”似是玩笑,可却有生气的意味。
禾苗忙道:“他年纪尚小,还请师叔莫怪……打斗一场都累了,我们去山上的松间观歇会儿,烦请师叔带着花小寒的尸体了。”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将此事翻过吧。
公孙信走上前,打量着花小寒,嫌弃道:“他怎么长的这样丑。”
禾苗笑着准备应话,可见石玉不悦,又没开口了,她安静靠在了他的胸前,分明那术已经被石玉解了,可靠着他,她的心更乱了些。
公孙信的目光投了过来,不悦道:“禾苗,你是没有腿吗?”
禾苗有些不好意思,她准备跳下来,头顶响起清凌凌的声音,道:“我家师父受伤了。”他垂下眸来,道:“别乱动了,伤口要疼了。”
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已经完全不疼了,可他这样一说,她就又觉得有些委屈了,她勾紧了他的脖子,再次靠在了他的胸前。
有人关心,有人依靠的感觉真好,禾苗这样想。
松间观是一座皇家道观,里面的殿宇十分华贵,殿里供的是玄戈帝君,石玉带着禾苗入了松间观,简单问礼后,带她入了偏殿。
将嘈杂全部关在门外,他抱着她移向床边。
禾苗笑着再次重申道:“我真的真的已经无事了。”
石玉将她放在了床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盯着她看,目光逐渐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禾苗的身体一瞬间绷紧了,她道:“你……在想什么?”他脸上的寒气依旧未散,看着有些凶。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公孙信的声音传了进来,他道:“禾苗,我有话同你说。”
石玉握着禾苗的手一瞬间攥紧了,他道:“我不想看到他。”
一句十分孩子气的话,禾苗又放松下来,她笑着道:“还在生气啊。”
石玉有些乖的点点头,他道:“我好想亲师父的,可是师父说那是不好的事,所以,我都忍住了。可他却对师父无礼,我确实生气了。”
看着一脸委屈的石玉,禾苗笑弯了眼睛,他怎么这么可爱,她道:“刚才的事只是意外,别生气了。”
敲门声越发急了,公孙信道:“禾苗,开门。”
石玉的脸在一瞬间沉了下来,禾苗凑上前,用额头抵上了他的额头,道:“别生气了,师叔有急事,我们别误了正事。”
“好,不过师父得先换身衣服了,这衣服都破了,也脏了。”他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向柜边走去,道:“这里都是男弟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衣服给师父穿。”
原来他抱着她,是因为她衣服破了。心上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禾苗很快掩饰,然后对着门喊道:“师叔,等一下,我换身衣物就出来。”
话音刚落,门就被破开了,公孙信快步入内,目光落在了床榻之上,打量过禾苗后,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他道:“这里的事先交松间观的姜道长,你随我回去一趟,见你师尊。”
禾苗下了床,端正立着,疑惑道:“为何突然要回去?”
公孙信道:“你先随我回去,现在就走。”
“是出什么事了吗?”石玉将外袍展开递到了禾苗的手边,禾苗很自然的将胳膊伸了进去,配合着他的动作穿衣。
公孙信看着她的动作,道:“回去的时候,不许带他。”
“如果回去的话,我是一定要带石玉的,他是我的徒弟,肯定是要带给师尊看。”禾苗系好了腰带,对自己和石玉一同洒了一道洁净符,道:“师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公孙信道:“山门隐蔽,外人不可入,你先回去,等你师尊同意了,你再带他见你师尊。”
“师尊并没有不许我收徒,而且石玉也不算是外人,一起去吧。”山下的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她害怕一分开,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