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慌了孟茯和沈清儿,急忙递了痰盂到跟前。
只见房氏半天也吐不出来,一张脸上却是青白交替,不晓得她到底是多难受。
这里又是递了热水,又是言语安抚,过了许久她才冷静了几分,“我这桩婚事,原本是要将大妹嫁到沈家的,只是清儿她爹当时就只愿意娶我。”
说到此,言语里不免是苦涩了几分,“我当时只当他是疼我爱我,可我后来才发现,不过是我比较像阿瞳罢了。”
孟茯听到这话,有些难以置信,阿瞳和自己同年的,沈二哥这是?
可这时候却见房氏看朝沈清儿,问着她:“你晓得为何你爹要娶阿瞳进门,我为何答应么?”
沈清儿以前以为自己是知道的,可现在却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理解错了母亲的意思。于是疑惑地看着房氏。
房氏笑了笑,“阿瞳有个姐姐,和你爹是同岁的,只是天花没了,所以大家不曾提她。”房氏也是偶然看到的,在夫君的书房里发现一张画像,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不是阿瞳。
而房氏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当初沈昼言为何一定要娶自己这个上不得台面,胆子又小的房家嫡长女了。
只因自己这眼睛跟着那画像里的人,有个五六分的相似。“说到底,阿瞳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她以为你阿爹对她好,疼她爱她,可你阿爹不过是将她当做另外一人罢了。”
言归正传,话题回到房家的事情上来,“你姨母去给你阿兄求得枕箱的那庙里,几位高僧都是从西域来的,一回说是伽蓝寺的高僧,二回又讲是金刚寺的,但究竟是何处来路,其实我们也不晓得。”
西域那边,不正是旱蝗生长的地方么?
这哪里还需要去调查,就算是巧合,也不能件件桩桩都巧合吧?
孟茯如今看着房氏,很是担心她,只捡着好话宽慰她,又让沈清儿仔细陪着,哄她高兴些。
免得她想左了。
但此事还没完,她从房氏的屋子里出来,拓跋筝不知道何时来的,站在廊下等她,想是从玲珑们口里晓得了今儿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所以脸色有些严峻。
她拉着孟茯,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你就只顾着让人收拾珏哥儿的屋子,这里你就不检查了么?”
“你什么意思?”孟茯心里忽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这第六感遇着不好的事情,还真是一来一个准。
只听拓跋筝口吻里隐忍着怒火,“常用的木质小件里,甚至是那笔杆子里,都有。”不过枕箱里的太凶猛,将珏哥儿吸得笔提不动,所以那笔杆里的已经休眠,小小的甘固成了一团。
跟个黑芝麻一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