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做完这一切,居然花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
清儿只道:“衙门里不是给惠德师父您两个小吏帮忙呢?明日是得麻烦着他们跟着您一起去了,这样也好将老百姓们的心意一笔笔记下。”
惠德连连点头,“是了是了,今儿没仔细想,不管多少,将来功德碑上,都得留个姓名才好。”
谢了几个姑娘一回,收拾着回了客房去。
萱儿几个也才得以去洗脚换鞋,正好吃晚饭。
惠德是荤素不忌的和尚,孟茯见他盘子里堆着的鱼骨,忍不住笑道,“您可得抓紧多吃几顿了,这寺庙真要建好了,少不得是要弄得正经些,比不得从前小庙里就您一个人,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叫孟茯这一提醒,惠德吞了个虾球,嘿嘿笑道:“阿弥陀佛,正好贫僧这体重日益渐增,往后正好老实吃素,兴许就能瘦下来了。”
众人笑了一回,吃过晚饭收拾下去,喝了半盏茶便各自散了。
孟茯也打算回去早些休息,明日若飞他们就回来了,一大堆事情呢。
不料却见清儿追来了,便问着:“有什么事情?”又想站在这路上说也不是一回事,“去我那里吧。”
沈清儿跟在她身后,小声说道:“浅儿姐也走几天,我就有些担心,怕那秦淮晓得了,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特意来问小婶您,可有什么风声没有?”
“还没得消息,不过应该没事,送你浅儿姐回去的可是筝姑娘,出不了什么事情,你莫要担心了。”又见她只问这事儿,没个旁的,便道:“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你哥哥就要回来了。”
沈清儿其实就是担心沈浅儿,如今虽没得结果,但听了孟茯说没什么事情,也算放心了几分,当下便回去了。
只是孟茯才回到寝院洗漱好,捡了本杂记靠在床上看,就听得楼下传来脚步声,不由得探头朝外间处看去,“你怎回来了?”
这脚步声,她当然能分辨出来,除了沈夜澜,再没有哪个了。
果不其然,虽没见着人影,但沈夜澜的声音已经传进来了,带着几分笑意:“阿茯这话说的,我的家我还不能回来么?”
不过听着后面的声音,像是朝洗漱的小间去了。
孟茯便将声音提高了几分,“来得来得,只是我还以为那边如今正是要紧时候,你该不会回来的。”
沈夜澜并没有回复,倒是听到一阵水声,随后听他喊道:“阿茯,帮我拿套衣裳过来。”
孟茯嘀咕了一句,将书放回去外间的桌上,这才回里间,打开沈夜澜的衣箱,给他拿了一套里衣出来,方朝洗漱间去,却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一时担心起来,“你受伤了?”
只将衣裳搭在屏风上,快步走到浴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