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艾宏说着,从包里掏出来了一份文件,往她面前一推,用手一指,
他说罢,燃了支烟,继续说,“不然法庭上见了总是不好看。你与我们倒不必有往来,但行舟和可儿可是你的亲弟妹。这辈子总是要打照面的。”
梁倾看了看那个数,想,自己刚才是疯了才会对眼前的人心生怜悯。
她说,“这要是您的诚意,那我们今天没什么好谈的,二位赶了一夜路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就好。至于这房子,还有别的说头,我们法庭上见就是。”
“还有我需不需要用钱,也用不着您操心不是?”
茶的蒸汽升起来,氤氲成一团青色的雾,在梁倾倦倦的眉眼之间停滞,消散。
她脸型的轮廓继承自她的母亲,刘艾玲厌恶地想起她偶然见过的林慕茹的照片,被折在了梁坤一件没穿过的夹克内胆里。
一个美得让她自疑的女人。
她将照片看完又放回,也从没有问过梁坤,是否非常非常爱过她。
“没事儿我先走了,得回去补一觉。”
梁倾说完,也没再瞧他们一眼,兀自走了。
-
没想到这一年的开端,元旦三日假期的最后,是以梁坤的去世做结尾。
梁倾没有请丧假,第二天准时准点地去上了班。除了方建元旦向他女友求婚成功,在饭桌上分享了一下他是如何‘精心准备’之外,并无什么新闻。
秦兆名又接了个私募的项目,时间表又是急死人的那种类型,沈欣那边有个a股公司也要抢着在春节前做非公发。
总之所里人仰马翻。
不过自上次徐悠救场之后,梁倾倒与她走得更近了。这么说来,也算是在南城交到了新朋友。
林慕茹的医院打来了几次,问她关于病房安排和缴费的事情,梁倾咬了咬牙定了单人病房,好在只要交前三个月的钱附加一个月的押金即可,她来南城后薪水比在望县时涨了不是一星半点,又还能指望梁坤那边的遗产,因此这件事情就算安排妥了。
至于遗产分割那边,那天刘艾宏是虚张声势,她多少看得出来。
若真如他所说,梁坤这点房产对刘家不足挂齿,那又何必他刘艾宏跳出来唱这一出呢。她想,他们也是急着想将那房子卖掉的,只是不愿分给她那份罢了。
梁行舟出国,梁可儿读书都要用钱不说,刘家的公司状况又是每况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