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住了我的腰,轻轻抚摸我的后背。我想我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这件事真得让我期待已久。
所以我低下头,轻轻吻上竟池的嘴唇。
柔软,湿润,带着些玫瑰的香气。
怀里的竟池收紧了手臂,配合着掂起了脚。我自然地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挑拨令我魂牵梦萦的舌尖,与它勾逗缠绵,替我呈现那些表达不出的爱。
我的竟池啊,今天我终于美梦成真!
☆、婚礼
[52]
恋爱真好。竟池真好。
吻着他的时候,眼镜会不由自主地合上,奇怪的是,即使是闭着眼睛,我还是能看到他。竟池的唇齿间有好闻的香气,我着迷地品味,一次一次,欲罢不能。
我一直觉得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要说出来让他知道。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抚摸、对视、拥抱、依偎、亲吻,这些都是喜欢,都是爱;关心、安慰、陪伴、支持、信任,这些也都来自喜欢,来自爱。我说不出漂亮的情话,只好身体力行,把爱意藏在生活的隙缝里,让喜欢弥漫在周身的空气中。
竟池也是这样想的吧,从天台回到家的时候,清晨第一个拥抱,一起在厨房切菜做饭,深夜缩在沙发上看电影,他都会流着泪用力环抱我,后背的肌肉紧紧绷着发力。他解释说这是幸福的泪水,他们不请自来,提醒迟钝的主人,此刻正享用着命运精美的馈赠。
慢慢幸福的笑容取代了幸福的泪水更频繁地出现在竟池的脸上。我喜欢他大笑时下巴上挤出来梨涡,两个小小的凹陷,像是能放下整个宇宙的好事情。他笑得更开心,提醒我说:“你一直都不知道吗?你也有梨涡呀,不仅有梨涡,还有酒窝呀。”
我惊奇的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竟池从身后抱住我,从我手臂下面挤出头来,盯着镜子里的我看。
别说,还真有啊。
我从没好好观察过我的这张脸,害怕有一天习惯了、喜欢了,就会对它患得患失。现在我不再有那样的想法,我已经得到不会离开的礼物,这礼物有最漂亮的脸庞。
竟池探出手指,放在我的酒窝里喃喃:“我喜欢这里”,手指向上移动,点在眉骨上:“我也喜欢这里”,手指并拢,盖在眼皮上:“这里也喜欢”,浮在鼻梁上:“这里最好看”,然后虚虚抚摸嘴唇:“这里很甜很甜”,戳在一边梨涡里:“啊,这里也许能产出蜂蜜”。
我们两个挤在洗手台前哈哈笑了一阵。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上镜子里映出的那双笑弯了的眼睛,语气浑不吝:“我胡子长长了,我要你再给我刮胡子。”
竟池宠溺着说好,尾音里都是温柔。
我早就可以熟练刮掉新生的胡渣,一张小脸儿被我伺候得光滑溜溜。不过恋爱让猫愚笨,丧失不必要的生活技能,以便告诉爱人,没有你真得不行。
我转身坐上了洗手台,闭着眼睛仰起下巴,一副快来吧我准备好了的模样。耳边传来剃须泡沫通过真空泵挤出来的滋滋声,薄荷香气一下子钻进鼻腔里。不过比起清凉的泡沫,竟池的吻最先落在了我的唇上,我享受着,陶醉了,双手攀上竟池的后背,按在他的后腰使力,让两个身体都贴紧了,默契地加深这个吻。
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刚开始挤出来的泡沫早就不知所踪。竟池敬业地重新挤出泡沫,安装刀片,顺着下颌轻轻刮下,脸上泛着红潮,嘴唇闪着水光,我早已心猿意马。
“这次去复诊,减掉了两种药。剩下的这些是要坚持吃巩固效果的。”竟池认真地打量自己的工作成果,又挤了一坨泡沫抹在我的下巴上。
“好,下次复诊是什么时候?我可以陪你去吗?”
“三个月以后,频率延长了哦。我跟高医生说我最近很快乐,她马上就猜到你就是那个原因。”竟池笑着说,“不过这期间如果有很严重的情绪变化或者生理不适,都要及时回去就诊。这个病可能还会陪我一阵子,但我不那么怕它了。”
竟池用凉水打湿毛巾盖在我的下巴上,拿开的时候顺手抹掉了残留的泡沫。
我再次拥抱竟池,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我的竟池好勇敢啊。”
[53]
高宸寄来了婚礼请柬,竟然还有钊哥的份。
我们手牵手去给他送去。
钊哥从收银台后面钻出半个脑袋:“嚯!你们俩真可以。我以为嘉年出走半年是去追梦的,没想到失去追爱的啊。”说着,他麻利地打开玻璃罩子,从烤肠机里夹出两根烤到爆皮流油的烤肠,串上竹签递给我们。离家小半年,烤肠还是我最喜欢的那个味儿。我忙着吃肠儿,囫囵着回复:“梦和爱是同一个,一起追就一起得到了呗。”竟池捏了捏我的手,不好意思地笑着。
钊哥又串了两串烤肠握在手里,呵呵地笑:“没事儿,追到了就行。你们俩自己觉得开心,别的东西都不重要。”看我手上握着的只有竹签了,钊哥赶忙帮我续上一根。
竟池把请柬交给钊哥:“就在这周日,我是伴郎,凌晨就得去帮忙。嘉年就麻烦你一起带去了。”
钊哥点头:“现在年轻人的节奏真快嘿,上次见他才刚恋爱,再见就去参加他的婚礼了。”
我抢答:“因为新娘怀孕了,不想大着肚子穿婚纱。”然后接过钊哥递来的第三根烤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