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棠的泪再也含不住,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又被陆锦森用手指拭去。
陆锦森见谢之棠哭了,语气松了些,问:“怎么了棠棠,哭什么?”
谢之棠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往下掉眼泪。
他不是无话可说,相反,他想说的太多了。
他知道陆锦森一直以来都在为他的病情考虑,想让他接受更好的治疗,但他不知道……陆锦森从这么早就开始为他们的未来考虑了。
谢之棠用力摇了摇头,
将泪水眨去,红着眼睛只说:“我确定了,我很确定。我之前说喜欢你确实没有考虑过其他问题,但我认真思考后仍旧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嗯,我知道。”陆锦森颔首接着说:“钓鱼时,还没有确定是庄女士。当时我想,能不能建立一个机构专门研究‘ao连结’,让ao连结逐步规范和完善,也为我们未来相处的方式提供新的思路。”
“那后来呢?”谢之棠急匆匆地问。
他迫切的想知道,陆锦森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都想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后来你犯了一次严重的病,让我发现时间来不及了。现在组建出一个专门专业的‘ao机构’研究出成果是很慢的,这是一个新的领域,一切都要从零开始。”陆锦森在谢之棠脸颊上摩挲了一下,接着放下手说:“于是我想让你接受治疗,控制住你的病情,接着再研究ao连结。”
“所以我发现了庄女士,庄女士的医院很适合你,无论是治疗方法还是成效都不错。”陆锦森说:“只有一点不好,太远了。”
“所以,”谢之棠轻轻问:“你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和我谈过出国治病,就是因为你希望让庄女士在国内开分院?”
陆锦森颔首,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站在玫瑰花丛里,面对面这样站着。
他们两人都西装革履,离屋子远了,也就不再有冷气吹拂,即便现在是夜晚,温度也没有降低多少,两人都出了一层细汗,散发着信息素味。
“嗯。庄女士一开始态度很坚决的拒绝了,整体预期也不算高。”陆锦森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不平常:“我们争取了很久,后来为庄女士向政府牵线,三方一起协商,最终才谈了下来。”
谢之棠又沉默了一会儿,呐呐问:“可是你这样,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办?”
陆锦森像是没有理解谢之棠所说的‘如果谢之棠不喜欢他该怎么办’,略微挑眉看向谢之棠问:“什么怎么办?”
“就是,如果我最后发现,其实我不喜欢你,你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那怎么办?”谢之棠追问。
不是谢之棠非要这样假设,而是陆锦森这样为他着想,为他们的未来盘算,如果他们之间并没有未来,那陆锦森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之棠讲的这样明白,陆锦森就听懂了。
陆锦森其实并没有想过,如果谢之棠不喜欢他该怎么办,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他觉得应该做的事情。
陆锦森对目标是有自己的一套思维逻辑的。
陆锦森向来都是将他能做的事情做到最好,其他全部交给天意。只要他已经竭尽全力去尝试过了那么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后悔。
所以陆锦森沉思一会儿,对谢之棠说:“如果最后你发现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喜欢。”
陆锦森迎上谢之棠湿润的眼睛,低声说:“那我就祝你幸福。”
陆锦森这句话说完,谢之棠立刻忍不住了,扑到陆锦森怀里紧紧抱着他说:“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幸福!”
“嗯。”陆锦森抬手搂住了谢之棠,说:“这只是假设。”
谢之棠没有回应,仍旧把头埋在陆锦森胸前,不过一会儿陆锦森胸前的西装就洇湿一块。陆锦森见状干脆拦腰抱起谢之棠往回走,没走两步就被谢之棠挣开了。
谢之棠从眼眶到脸颊再到鼻尖都是红的,分不清是哭的还是热的,头发也不再像原来那样整齐,在陆锦森怀里蹭的乱糟糟的。
他眼里还含着泪,可怜兮兮地对陆锦森说:“就算不出国,婚还是要订的。”
陆锦森一时间分不清谢之棠到底是真的在哭还是只是为了订婚而做出了这样的情态,只好耐心哄道:“好,你想怎么订婚?”
谢之棠抬手迅速抹去了眼泪,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扁宽的戒指盒,就要在陆锦森面前下跪。
他才敢后退了一小步,陆锦森就立即眼疾手快的拽着谢之棠的手腕又把他拉了过来,就着谢之棠的手翻开戒指盒,里边并排放着两枚戒指。
谢之棠被陆锦森拽住了手也就没有再想下跪求婚,而是直接拿着戒指盒举到陆锦森面前,慢慢勾出了一个温柔含蓄的笑,眉目含春地问他:“哥哥,你愿意和我订婚吗?”
陆锦森往谢之棠手上的戒指盒里扫了一眼,没有耽搁,立即庄重回答道:“我愿意。”
谢之棠心满意足,嘴边的笑也不再含蓄,甜的几乎要化开,酒窝也像含着笑。谢之
棠立即从戒指盒里取出一枚戒指,陆锦森随即将左手放在谢之棠面前,让他给自己戴上戒指。
等谢之棠给陆锦森戴好了戒指,陆锦森也如法炮制的将戒指推到了谢之棠的左手中指根部。
戒指并不华丽,甚至可以算得上朴素,白金戒托上内镶着一颗方形蓝宝石,仅比戒托高出一点儿,但却能看出宝石净度极高和切割手艺的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