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没剩几个人了,倒是还好说,也就小打小闹,只园子这头,万岁爷还在呢,这不是逼着后妃们给自己撑脸面吗?
端贵太妃立马冷着脸吩咐:“赶紧去跟所有人说……算了,来不及了,派人在押注的地方拦截!一力破十会,谁都不押注,那贱人便仍无计可施。”
索嬷嬷赶忙去办,却已经是迟了。
静嘉这次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早防着她们使坏呢。
本来也是为了恶心这些不省心的,先拿她们练练手好图着以后在大清都要展开,她让在七巧节前一天发令,便是不打算给人妥帖准备的时间。
等索嬷嬷身边的人和若柳到大宫门前广场上的时候,巾帼榜二榜已经拉开了差距。
排在首位的自然是杜若,她手巧是公认的,再加上皇帝和静嘉都不是吝啬的,一千两银子拍上去,杜若高居榜首。
其次倒是让人有些惊讶,竟然是丽贵人身边的绿熙,以八百零五两位居第二,祯常在身边的梦怜紧随其后,然后才是别人。
鄂鲁得了吩咐,早就暗地里安排了小苏拉给勤贵人和定常在的宫人押注,偏偏叫她们排在容嫔和平妃上头,柔妃紧跟在平妃后头。
只是蓉娟得了自家主儿吩咐,早托陈嬷嬷慢慢替自己给银子,她也不在乎自个儿是不是在后头。
随后鄂鲁见二榜变动慢,干脆叫人给勤贵人的奴才押注,叫她爬到了杜若上头,成了榜首。
好嘛,后妃们得知后,炸了。
若是贵妃不甘示弱或者不许大家压在头上也就罢了,偏偏一个贵人爬了上去,杜若还挺乐呵,贵妃也没表示。
素日里就有好些人看不起静嘉的家世,如今能有机会将静嘉压下去,叫她自个儿办的活动,自个儿的奴才连榜都上不去,以后跟贵妃硬气几句也有的说了啊!
后妃们心里念叨着,反正大家同心协力,只把贵妃压到下头就成。
如此都开始往外掏银子,也不过都在千两之数,宫里有银子虽然凑不满三十个,可也不算少,没多会儿十几个就都跑到了杜若前头。
杜若只笑眯眯站在自己位子前头,不时拿手试试自个儿跟前的七巧水。
虽然都是昨日晒过的水,可夜里放了一晚上,还掺了井水,得要些时候慢慢给人押注,也好叫水膜更硬一些。
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儿在宫人们高高兴兴比拼的时候,一榜反而是沉不住气的那些在榜上,有本事的都还没动弹。
本来变动不算大的二榜,却开始拼出了火气。
丽贵人想法很简单,她上回得罪了贵妃,老老实实抄着自己看不懂的经书,一边抄一边哭,那时候就想明白了,她不能得罪贵妃,这回积极参加,也算是讨好贵妃。
而祯常在则纯碎是因为家里给的银子多,她出身琉球郡王府,那位郡王名下铁石矿和媒矿都有,算是琉球王府的武器指定商户,有权有钱,心疼女儿远嫁,没少塞银子。
估摸着那位郡王还有讨好大清皇帝的想法,这姑娘才来京城小半年,郡王府已经送了两回东西来。
祯常在不缺钱,她也不是心思深的,只是听丽贵人抱怨自己前头没想明白,次数多了,也跟丽贵人有了差不多的心思,想要趁这回叫贵妃看在眼里。
祯常在觉着,若是能跟自家亲爹似的,成为琉球亲王的左膀右臂,哪怕不受皇帝恩宠也不怕呀!
她俩叫人盯着,信重银给的凶猛,像是要脸面的景嫔、哲嫔等人能干吗?瞧着嫔、贵人甚至常在都压在自己头上,容嫔和平妃能忍吗?
甚至柔妃都怕自己脸上不好看,迟疑着又掏了不少银子出去。
等到快午时前后,二榜跟前掏银子的奴才火气都出来了,好些个跟好几天没睡的赌徒似的,眼里充斥着红血丝,只是脸色渐绿。
容嫔才呕得慌,虽然她不缺银子用,可她用在自己个儿身上都嫌不够,帮着二叔窥探帝踪被贬为嫔,怎么会愿意将自个儿的银子给别人用呢?
偏偏鄂鲁也是促狭,就是叫杜若紧紧压在若柳上头一位,不管容嫔给多少出去,杜若只紧跟着若柳,并不管其他人。
等容嫔从气恼中回过神,她妆奁匣子里的银票都空了,这叫容嫔一个没喘上气来,软软躺下去,好一会儿眼前发黑,几乎要气晕过去。
“贱人!贱人!敢跟我过不去!我看她是忘了自个儿怎么进宫的!”容嫔气得浑身直哆嗦,眼神阴狠对着刘佳嬷嬷吩咐,“去,跟茂林说,今日花灯节,佟家失火,满门葬身火海,做的干净点!明日叫人开始传唱……”
“小主!”刘佳嬷嬷赶紧阻拦,“杀了佟家人老奴不拦着,万不敢现在就叫人传出去啊!万岁爷还在京里呢!”
容嫔嗓子眼都一股子血腥味儿:“我不管!现在就去安排!我一日也等不及了!”
“小主三思啊!”刘佳嬷嬷也心疼出去的那些银子,“马佳氏和伊尔根氏这回与咱们联手,好不容易一切都准备妥当,九十九步都走了,就差那么一哆嗦,算老奴求您了,您再忍忍,再忍忍!”
容嫔眼眶子通红:“嬷嬷,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她摆明了就是算计我!我和姑爸爸对她不够好吗?烂了心肝儿的白眼狼!我再忍下去真要被她气死了!”
刘佳嬷嬷继续安抚:“这回有马佳老大人在外头跟咱们接应,您受这一回委屈,彻底解决了贵妃,以后再不会有人给您添腻烦。小不忍则乱大谋,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