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熙回到自己房间,捏着唱片看了会儿。
封面里的宋知意敛着眉眼,长长的眼睫低垂,似是沉默的蝴蝶,它在栖息的地方落下蝶翼,半遮那一泓潋滟星光。
……她也就外表比较美好了。
孟熙把唱片收起来,接到了好友苏缘的视频通话。结果就连她,第一句话也是宋知意。
苏缘说:“听说你前阵子,在宴会上泼了知意一身酒?”
孟熙都无语了:“谁啊嘴巴这么长?还说到你那里去了,要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你也知道不好听呀。”苏缘无奈,“不用谁说,现在谁还没听过这件事?也就是我在国外,知道的晚一点。”
孟熙:“……这群人整天传八卦,就是闲的。”
苏缘轻轻叹气。
隔着时差,苏缘那边还是大早上,晨光灿烂,可能是有点晃屏幕,她调整了一下轮椅的位置。
画面抖动两下,重新稳定下来。
换了个光线适宜的地方,苏缘眼底复杂的情绪也更明显了。
她问:“熙熙……这么久了,你还介意那件事吗?”
孟熙不说话了。
苏缘满心苦涩:“别这样……你知道那只是个意外。我不要求你们多亲近,当成陌生人也不行吗?”
孟熙不想让她担心,说:“知道了。”
知道归知道,到底照不照做又是另一回事。
孟熙没有苏缘那么宽容。
和宋知意的过节,她能记得一辈子。
她结束和苏缘的通话,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爬起来打开电脑工作。
孟总不是那么好当的,周末也就是换个地方办公——她如果给自己放两天假,只会把工作堆到周一,更令人窒息。
第二天孟熙得了点清闲,打算牵着狗出门溜达溜达。
孟夫人和朋友约好去上插花课。母女俩正巧在玄关遇见,孟熙看着边打电话边换鞋的孟夫人,生出一点古怪的既视感……
是在哪见过这个画面呢?
孟熙仔细思索。
好像是……在那个梦里。
而且是在梦的后半段,韩逾明开始对付孟家之后……
像是拂去画框上的灰尘,记忆因为回想而逐渐清晰。
在梦里,孟夫人也是这么一身黑色针织裙,挽着茶色披巾,高高兴兴地去上插花课,路上却因为建筑工地发生意外,出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