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为了区区几根金条得罪财神爷?一顿饭吃饱,和顿顿有饭吃,哪个重要,我还是分得清的。”
孔静雅发笑道:“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他是安氏集团未来的掌舵人,你老板我这小家小业可跟人家比不了。怎样?趁我婚还没离,先替管助理说说好话,让你换个地方高就。”
“老板,你们要离婚?”管丛雪晓得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真的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对自己心怀芥蒂,于是关注点全部放在孔静雅要离婚上。
“对。”
“为什么?你们感情明明那么好,而且你还怀孕了。”
“原因很简单,过腻了。”孔静雅起身,吃不下多少饭,拿了一罐奶塞进包里,“下午的会议我不参加了,我说今天离今天就必须离,误了时间离不成,他再以为我是吓唬人玩儿的。”
走到门口,对还是发愣的管丛雪说:“你发个消息给他,告诉他我在去医院的路上。”
孔静雅好奇安逸还能耍什么花招,到医院病房发现屋内拉着窗帘,人不在,行李也都搬空了。床上铺着崭新的床单,没有一丝褶皱。
打电话给安逸,对方秒接,那声委屈的“姐姐”从手机里传来,同样也从窗帘后传来。
孔静雅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
安逸蔫头蔫脑蹲在窗台一角,看了眼孔静雅,伸开腿一屁股坐下,“我刚刚叫人把行李搬家去了。”
孔静雅环顾四周,“就……只剩你?”
“哦,答应你的,乖乖在医院等你来接。”安逸把头靠在玻璃窗上,叹道:“我被姐姐吃的死死的。”
“那走吧。”
“去哪?”
“民政局。”
安逸胸腔肉眼可见地扩大,依旧靠着玻璃窗,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这幅画面,孔静雅十三四岁在青春疼痛文学小说封面、以及插图上见过很多次。一样的美少年,同样的很忧伤。
孔静雅抬腕,时间还早,放任他再忧伤一会儿。
“我没有办法证明我所说的是真的,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所说的是假的。但你却可以定我的罪,向我发出审判。”安逸问孔静雅:“这是什么道理?”
孔静雅反问他:“你二十二了,还觉得这个世界绝对公平公正,事事都有道理可讲?”
“那要怎么做、怎么弥补,你才肯放过我。”
“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孔静雅笑容僵在脸上,“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我一宿一宿的做噩梦,梦见你浑身冰冷躺在血泊中,怎么叫都叫不醒。这次万幸你胳膊腿健全,活生生,能说能笑。可我看着你,还是忍不住要担心,怕你哪一天脑袋一抽又做傻事。其实感到无力的人不应该是你,而是我。我除了离婚,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安逸捂上脸,闷声说:“我后悔把从前自己一五一十讲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