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沁阳大长公主皱眉,道,“殿下乃皇子,你父亲莫非不知他家中长辈便是圣上?竟敢这般大胆应允婚事?”
虞嫣露出委屈之色,道:“那时,殿下并未明示身份,只说他是京城人氏,世代读书,祖父乃诗人,父亲乃书法大家。殿下为取信于父亲,还将先帝的诗写给父亲。妾父亲常年在深山居住,消息闭塞,不识先帝御作。但他平日最爱诗赋书法,对先帝的诗赞不绝口,又见殿下文质彬彬,书法出色,便也有了好感。父亲对妾说,从这诗中的意蕴可知,殿下的祖父乃端正良善之人,且胸怀宽广,心怀天下,让人见之景仰。这般人家教养出来的子孙,定然也是正人君子,妾嫁了不会有错。于是,父亲便将这婚事允了。”
众人听着,一时无言。
见那些目光又纷纷投向自己,萧寰再度无言以对。
虞嫣这话虽是鬼扯,却有一半是真的,让他自己也无法否认。
“原来,竟有这么一段过往。”陈氏目光闪闪,与王奕相视,道,“殿下与这位女史,竟早已成亲。”
沁阳大长公主看着虞嫣,也一时没有说话。
“此事,可有旁人作证?”她问。
“无人作证。”萧寰随即答道,“当年情形,姑祖母也知晓,滕氏盯得甚紧。孤为了避免他们发觉,找上女史一家的麻烦,只得极力保密。媒人和迎亲之人,都是往外地请来,此事,连孤身边近侍也不知晓。”
沁阳大长公主仍然疑惑:“此事,你为何不告知圣上?”
“孤当年回京之后,便听闻了滕坤有意与孤结亲之事。为免父皇难为,孤只得先将此事押后,打算待推却了滕氏之后,再行禀报。可滕坤竟来见孤,将女史手上的婚书出示。孤明白女史已经在他手上,无奈之下,只得不提。但孤愤怒于滕氏欺人太甚,故而决意出走。”萧寰答道,“滕氏覆灭之后,孤曾有意往广陵国寻回女史,可派人去查问,都说女史原来的住处已经荒废,不知踪影。孤战事缠身,不得解脱,直到去年,方才得了机会重返广陵国,将女史找到。前几日面圣之时,孤见父皇身体疲弱,不忍将此事多说,打算日后再行禀报。如今姑祖母既问起,孤与女史便也不再隐瞒,直言相告。”
虞嫣听得这一番话,心中有些意外。
没想到萧寰说起鬼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全然不比她差。
还说她撒谎骗人心术不正……
而这些话,从萧寰嘴里说出来显然比她可信多了,众人再看向虞嫣,目光已经有些不一样。
赵茹的心砰砰跳着。
听得萧寰亲口说出这些话,她只觉震惊,面色煞白。
虽然在朔方,关于萧寰和虞嫣的传闻她已经听过不少,回到京城之后的这几日,他们二人的事更加传得沸沸扬扬,但赵茹的心底总存着那么一丝念想。
虞嫣曾在她面前一反柔顺的姿态,毫不掩饰地告诉赵茹,萧寰是她的男人。那直接又大胆的模样,赵茹至今记得清楚。
第152章赴宴(下)
那时,赵茹又是气恼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