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苗为他开了一瓶水,他连连摇手。
“既然打了耳洞就要好好保养,小心别感染了。”
牧川放下手,嘴唇咳嗽的红滟滟,他小声说:“这是贯穿伤,是要小心对待。”
他觑了她一眼,语气微凉说:“我又没有经验,也没有人照顾。”
冬苗无语,“你这弟弟,怎么这么会撒娇呢?”
“姐姐不喜欢?”他紧张盯着她。
冬苗叹了口气,“只要不过界,我还是很喜欢的。”
牧川蹙了一下眉,心脏像是被方才用来打耳朵的□□狠狠贯穿了。
姐姐在把他跟谁对比?
牧川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心道,是哪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吗?
他双手攥在一起,因为太过用力,肌肤开始泛白。
冬苗调转方向盘,重新上路。
无声开了一会儿,冬苗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是哪里不对劲儿呢?
冬苗瞥了旁边一眼,只见牧川蜷缩着身子,双手抱在一起,眯着眼睛靠着椅背,从车窗中射进来的阳光温柔地镀上他的脸颊,他连长而纤细的睫毛都是金色的。
此时的牧川像是一只没有骨头的慵懒猫咪。
他的脑袋摇摇欲坠,一点一点,可爱的要人命。
冬苗摸了摸自己仅剩的耳坠,唇角勾起。
午后的阳光,醉人的阳光,躺在洁白床单上的两人,手握着手一同入睡。
王子与公主。
记忆如同水中的浮沫,刚刚冒一点头,就突兀破裂。
冬苗猛地踩下了刹车。
牧川猛地一晃,安全带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胸膛。。
“咳咳——”他捂着胸口,咳嗽不停,却第一时间伸出手去摸她的脸。
他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了调,“姐姐!姐姐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受伤!”
冬苗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摸了一手的冷汗。
等回过神来,她立刻避开,轻声说:“没事,就是刚才路上跑过一只猫,把我吓了一跳。”
牧川仔细端详着她的神色,清澈的眸中倒映着积雪反射的苍白光线。
冬苗没忘记,他可是个人形测谎机。
她别过头,心道,那不是她的记忆,不是。
她病好了之后,就决定再也不要想起那些事情了。
冬苗缓缓呼出一口气,等心态平稳一些,准备继续开车。
她的手刚抚上方向盘,就被另外一只手握住了。
她转过头。
牧川冷淡地目视前方,就好像正抓着她的不是他的手。
“嘿。”冬苗对着他的脸颊吹了一口气,神奇的是被她吹过的白皙脸颊竟一点点涨红起来。